“我倒是远远看过几次这个苏美人,不过也只能勉强看个轮廓,但陛下对苏美人的宠溺可是有目共睹,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这里离着寿仙宫不远,花草丛生,假山林立,的确是一个适合用来交换秘密的场所。
而刚好散步到这里的九尾,是一只听觉敏锐的狐狸,又恰巧她所走的路刚好被假山与花丛包围,让说着这些话的人没有发现她就在这里。于是这些狐狸并不会特意去探听的事情,就这么意外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要说绝色倾城,九尾是认同的,倒不是她自恋,而是原本属于苏妲己这的一张脸,的确有那个资本;要说百依百顺,九尾也无可辩驳,因为她提出的要求少得可怜又分外简单,纣王从来都是全部答应;再说早朝,虽然纣王从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但的确是连着好几天都不去了,至于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神魂颠倒?九尾想起来纣王在那些宫人们面前对自己流露出来的痴迷神情,的确以假乱真。
这么一想的话,这些人所传出来的话还真就句句事实,真的说不上造谣二字。九尾摇头,继续散步,权当是没有听见过这些人所说的这些事。
但纣王显然是对这些流言非常满意,甚至有让它愈演愈烈的意思。
朝朝宴乐,夜夜欢愉,这就是九尾自进宫后纣王陪着她一直过的日子。
王宫的酒宴一如初时的无趣,但九尾犹若无骨的倚在纣王身上,挑眼转眸间水光流转,分明是对这酒宴分外满意之余才会展现出来的风情。
纣王见怀中美人欢喜,自然是不分昼夜的设宴取乐。至于政事,有目共睹他已经是许久不曾打理。
九尾其实不太清楚身为帝王应该做些什么,但转眼近三个月的玩乐,纣王明显清闲过了头。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轮笙歌。九尾将手中美酒递至纣王嘴边时,因为突然萌生的好奇心开口问纣王:“你身为一个帝王,难道就没什么要做的吗?”
清晨的空气润凉,晨曦透着虚幻,纣王在这虚幻中似是勾了勾嘴角,他就着九尾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还没到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
九尾看得一时失神,此刻的纣王吸引人的眼球到不甚真实。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有点怕声音一大便毁了眼前的这难得一见的景色,她问:“听说大臣们对你朝朝宴乐、夜夜欢娱怨言不少,要是这都不算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的话,你是想等他们夺了天下再去后悔?”
纣王看了九尾一眼,眯眼敛去了精光,似是心情极好般顺了顺她垂落的长发,道:“他们并没有足够的胆子。”
九尾歪头表示疑惑,在她正要问纣王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便听见震天的钟鼓声在宫阙中传荡开来,一声比一声更急,直听得人心浮气躁。纣王倒是没觉得意外一般,他拍了拍九尾的肩,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九间殿看看他们这次能搞出些什么花样。”
这么一来九尾倒是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摘星楼上吵吵闹闹,她本来就不怎么想继续待在这里,这时候纣王要走,正好合了她的意。她甚至比纣王先起身,走得毫不拖泥带水,连请退礼都是眼见的敷衍了事。
纣王看着挥退跟随上去的一众宫人的九尾,笑意不自觉地蔓延到嘴角:还真是一个与这个宫殿格格不入的人。他这样想着,朝着九间殿的方向施施然行去。
九间殿上有钟鼓,若是钟鼓齐鸣,便是满朝文武共请帝王,各陈其事,而帝王闻听钟鼓之声,必须得出现在朝堂之上,倾听万言。
这些话说来好听,但也只是被人刻意的加以修饰,要说得更简洁明了的话,这钟鼓不过就是强制让纣王临朝的一种手段而已。
其实纣王以为文武朝臣敲响钟鼓的时间会是更早一点,但他们比纣王预想当中的更能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