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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翻车(2 / 2)


谢霖说话怎么这么,这么像陈邪呢。

霍沉鱼拧着眉,还是有点紧张地问:怎么拖住啊。

“谢霖”秒回:你就跟他聊天,一直聊。

霍沉鱼听话地真去跟神秘人聊天,但是又不知道聊什么,看了半天那张图片,想起以前她小时候,跟着都才十一二岁的师兄、师姐们去山林里摘过刺莓,甜甜的,怪好吃。

霍沉鱼决定从这入手:你吃过刺莓吗?

X00001:嗯。

十分言简意赅。

然后又发一条:怎么,你喜欢?

霍沉鱼打下“对呀,我喜欢,以前吃过一次,但是刺扎得好疼,就不敢去了”这句话,又想到她现在是陈邪的账号,于是删删减减,变成了:对,以前吃过,就是刺扎人。

对方秒回:行。

什么就行?

霍沉鱼呆了一会儿,干脆不管它,继续聊:桑葚你吃过吗?

X00001:在吃。

霍沉鱼看见过桑葚,也认识,但是没吃过,听说吃了会把嘴巴染黑,就问:什么味道?

对方:甜的。

……说了等于没说,大部分好吃的果子都是甜的。

话题到这,算卡住了。霍沉鱼犹豫着要不要问对方吃过杏子吗,但是觉得略显弱智,不好意思拉低陈邪形象。毕竟杏子太常见了。

对面倒是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还喜欢什么?

霍沉鱼先是一愣,想不到这个人对陈邪的爱好还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她觉得事情不简单,对方可能是一个女性。

要不然一个大男人问陈邪这种问题,总是怪怪的。

想到这可能是陈邪的桃花,霍沉鱼就认认真真想了想陈邪的爱好,回复道:抽烟、喝酒、打架。

X00001:呵。

X00001:您性子还挺烈。

霍沉鱼:对,我脾气可太差了。

诚实地回复完,又怕把人桃花吓跑了,连忙加了一句:但我人还不错。

另一边陈邪随意坐在石头上,挑了挑眉,一时分不清她这两句话,是在说她自己呢,还是在说他。

喜欢抽烟喝酒打架,她肯定是在说他,但谁人还不错?

陈邪想了一会儿。

天上太阳越来越热,他撩起衣服擦了擦汗,随手把衣服脱下来,搭在肩膀上,进了郊区棚。

霍沉鱼见对方不回复,觉得自己可能把天聊死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给“谢霖”发消息,说对方不回她了,他们的事办成了没有。

“谢霖”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她:好了,下午回来。

霍沉鱼心中一喜,忙追问:陈邪下午也回来?

“谢霖”:想你邪哥了?

“……”

她非常不得体地翻个白眼,谢霖真是把陈邪那种隐藏在颓废下的嚣张的痞气学了个十成十。

霍沉鱼认真告诉他:不是,我是有件事要跟他说。

谢霖:你说。

霍沉鱼:他们家请大师给他找了个人形护身符,要天天跟着他,替他挡灾,现在要他在我和盛翘之间选一个。我想让他不要选我。就算他还我这个人情。

这次谢霖没有秒回,过了三分钟才说:你害怕?

霍沉鱼:不是,我就是不想和陈邪待在一起。

谢霖这次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敷衍地回复:回来再说。

霍沉鱼眼巴巴地从早上十一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等得望眼欲穿,才听见陈邪的手机来了电话。

她发了几十条短信,已经眼熟这个号码了,是谢霖的。

她急忙接了,惊喜地问:“谢霖?你们回来了?”

电话里隐约听见有人叫了句“卧槽,你干了啥,她怎么叫你的名字”,然后有人说“老子屁都没放一个”。

安静了几秒钟。

她听见陈邪低哑撩人的声音,语气很冷淡:“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说。”

霍沉鱼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一看,花园墙外的林荫道上,果然停了三辆车。陈邪靠在银色加长车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眼睛正好盯着她这扇窗户。

她本来想让谢霖来拿手机,再转达一下她的要求的,没想到陈邪自己来了。

他肯定又要发脾气。

唉。

霍沉鱼皱着眉说了句:“等我穿鞋。”就把手机放在桌上,以为对方会挂。

结果她穿好鞋,拿着手机蹭蹭蹭跑下楼,才发现电话一直通着。

打开花园铁门,路灯昏黄,陈邪低着头抽烟,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明灭。他轮廓本就十分野性,左脸上又添了两道新鲜的伤痕,微微有点血迹,已经结痂,在背光的阴影里,越发显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危险,颓废,冷硬,但神秘得让人想飞蛾扑火。

“陈邪?”霍沉鱼娇娇软软地小声叫他,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别人。

陈邪看过来,“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等她先开口。

电话还通着。

霍沉鱼挂掉,把手机递给他,认真地说:“既然手机这么重要,以后别弄丢了。给你们这么转发消息,也挺麻烦的。”

她主要想突出一下他们让她帮的忙不容易,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便她要求陈邪不选她的时候更有底气。

但听在陈邪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陈邪扫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懒洋洋地伸手,把手机接过去,粗粝火热的手掌蹭到了她的手指。

霍沉鱼像触电一样,急忙把手收回来。

她想等着陈邪说谢谢,她再开口要求他以不选她来道谢。谁知他接过手机揣在兜里,就不说话了。

他可真是不客气。

帮他捡手机,又帮他们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一句谢谢也没有。

霍沉鱼主动开口:“谢霖跟你说了没有?”

靠在后面宾利上的谢霖突然被提到名字,一头雾水地说:“我啥也——”刚说三个字,看见陈邪扫过来的恐怖眼神,识趣地闭了嘴。

“说了。你想怎么呢?”

“我想你选盛翘,不要选我。”霍沉鱼直抒胸臆。

陈邪沉默了一会儿,压着火,嗤笑着问:“你真就那么讨厌我?”

霍沉鱼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觉得应该点头,她就点了头。

陈邪气笑了,后槽牙紧了紧,也点点头,说:“那你干什么帮我捡手机,还帮我转发消息?大小姐这么爱帮助别人?”

“这是我的品格,换个人我也会帮忙的。”霍沉鱼很诚恳地直视陈邪漆黑幽暗的双眼。

那双眼里的炙热逐渐冷却成冰渣。

陈邪偏过头不看她,吐了口烟圈,说:“要是老子非要选你呢。”

霍沉鱼心里一凉,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忌惮,他好像什么也不怕,威胁不到他。她最后只能说:“那我恨死你了。”

恨。

之前她都用讨厌,不想,不喜欢。

第一次用这个字。

伤人是极伤人的,但是陈邪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字比之前的情绪更深刻。如果确实遥不可及,那他就摧毁所有好感。

求不得,恨也可以,他也算是对她而言,特殊起来了。

陈邪转身打开车门,从副驾上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递过来。

饭盒那么大,隔成了两半,一半装着乌黑的桑葚,一般装满了小小巧巧的红刺莓。洗得干干净净,非常新鲜,应该是刚摘下来的。

霍沉鱼讶然地看着他。

她好像没跟他或者谢霖提过这两种东西吧。

她只和那个X00001聊过。

霍沉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股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恼羞成怒涌上心头,平静地冷笑:“你耍我?好友和短信都是你发的,是吗?”

陈邪还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霍沉鱼气极,挡开透明盒子,说了句“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陈邪盯着路灯下娇弱纤细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脸色一下子冷到底,毫不在意地把盒子砸在地上,上了车。

他也受够了。

盒子落地的声音很响,霍沉鱼听见了,脚下顿了顿,没理,继续往前走。

三辆车轰地一声冲出去老远。

霍沉鱼进了门,去关铁门的时候觉得手上黏黏的,她偏头看了看,手指上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血迹。

她明明身上没有伤呀。

皱眉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刚才陈邪脸上有划伤,拿手机的时候,他的手还擦过她的手指。

他脸上伤口好像不太大,不是刀伤,像林子里被刺条剌的。

是为了给她摘刺莓?

这个人。

这种事上这么认真,她真正想要的,他又不肯答应。

霍沉鱼又生气又有点不忍,叹了口气,返回去停在刚才的地方。因为盒子封得很好,摔在地上,里面的果实也没倒出来。她蹲下去把盒子捡起来,放到垃圾桶盖上。

不吃也不能乱扔垃圾。

她往前走了一会儿,想到陈邪可能满手的伤,又跺了跺脚,回头把盒子拿了,抱回家去,放在冰箱里。

早上八点多,霍沉鱼醒来,心跳莫名其妙有点快,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此时正要出门的霍父手机响了,他接完,过来告诉她:“沉鱼,陈邪回去了,他说觉得你合适,赵总请你先过去呢。我们忙完公司的事,晚上两家人再一起吃顿饭。”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

她真的,绝对不要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霍沉鱼绝望地摔了抱枕,觉得自己的自救之路开始风雨飘摇起来。

上午十点左右,她磨磨蹭蹭到了陈宅。这个时间点,只有赵言浓还在家,见她来了,瞬间满面笑容地拉着她坐下,把昨晚陈邪冷笑着说“我要霍沉鱼”的场面复述一遍。

霍沉鱼表面微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人。

她听得出来,陈邪那是故意报复。

“沉鱼别太拘束,你跟着他就行,不用理他干嘛,想吃想玩都随意点,啊。”

赵言浓紧紧拉着她的手,格外亲切热情:“要是他欺负你,或者故意丢开你,你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霍沉鱼抿着唇,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似水惊鸿,一点就收。

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拿眼角余光,冷冷地扫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的陈邪。

他在抽烟,懒懒地看着她们俩促膝长谈、喋喋不休,神情有点不耐烦。

发现霍沉鱼看他,他理也没理,移开了目光。

赵女士把他从赛车场叫回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难怪这么不耐烦。

“你随便……”

陈邪不想听了,好像在浪费他时间一样,拿起脚出了门。

霍沉鱼看着他从自己旁边走过去,连眼神都没给一个,犹如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接下来我要开始鱼妹邪哥天天黏在一起的剧情了,啊,我来晚了!感谢在2020-06-1000:30:26~2020-06-1100:3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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