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好好休息了两天,开始蜜月旅行。
下午抵达酒店,陈邪去办理入住,霍沉鱼在后面守着行李箱。
两个行李箱都特别大,有霍沉鱼腰那么高。大部分是她的东西,她一开始不想带这么多,他非要给她带,怕她路上有什么用不习惯。
陈邪把护照递给前台,回头看见霍沉鱼抿着唇,坐在后面的行李箱上,两条又直又细的小白腿分在两边晃悠,小手扒拉着箱子的拉杆,乖乖巧巧地等着他。
陈邪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低低地笑了声,又把头转过去。
他不到三十秒就要回头看她一眼,很不放心。一路上,但凡他去买东西,或者离她稍远点,就有人上去跟她搭讪。
很快办好手续,他收好护照和房卡,走过来,双手各拉一只行李箱。
霍沉鱼坐的那只箱子拉得离他很近,几乎是并排的,方便随时注意她,不会摔下去。
她穿着鹅黄的皮卡丘上衣和百褶短裙,坐在行李箱上被他拉着走,仰起一张雪白惊艳的小脸,瞳孔水汪汪的,一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笑得很甜。
陈邪忽然偏头,她像做贼心虚一样,急忙垂下眼睛,若无其事地盯着他拉杆的手臂。
盯了几秒。
“你胳膊好粗呀。”霍沉鱼低头认真地观察,两只温温的小手抱着他的手臂,非常疑惑。
他看起来不胖,腰线很瘦,怎么稍微一用力,手臂肌肉就鼓胀起来了,看着这么大。
“不然?我哪里不粗?”陈邪嗤了一声,扫了一眼她抱住他胳膊的小手,看着她笑。
霍沉鱼现在忍耐力提升了一大截,只是缓缓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假装没听见,专注地捏他的手臂肌肉玩。
到了套房,霍沉鱼收拾好东西,换了小吊带和防晒衣,到海滩已经傍晚。
夕阳的余晖铺在海面上,连人的脸也映得黄澄澄的。这时候正好,暑气不大,沙滩附近各种美食小吃也摆了出来。
这片海域旅游业很发达,但游客绝大多数都在对岸那一片沙滩,这边人少,因为门票和消费特别贵,定位也是一边平价热闹,一边高端安静。
霍沉鱼怕水,不敢去水里玩,就是海滩边那么浅的地方也不敢。
她坐在遮阳伞下,抱着杯子喝汽水,紧张地看着陈邪跳进水里。
没过二十分钟,他换了衣服,回来坐在躺椅上,随手拿起饮料灌了两口,扯着领口散热。
霍沉鱼绷着的小脸一下笑了,还以为他要像上次一样潜很久。
她看他热得冒汗,递给他纸巾。
陈邪不接,双臂撑着小桌子,上半身压过去,凑到她面前,明亮的黑眸盯着她,低声说:“你给我擦,行吗?”
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味气息笼罩了她。
霍沉鱼对上他充满粗野的侵略性的眼神,特别害羞,不敢跟他对视,垂下目光,看到一滴汗从他喉结上滚落。她把唇抿紧,脸色因为娇羞,有点粉粉的,拿着纸巾在他额头上轻轻地擦了几下,顺着脸颊滑下来,歪着头,继续去擦他脖子和胸口和汗。
又香又软的小手在他脸上温柔地游移,越擦越热。陈邪脸上笑意加大,呼吸沉重,小腹绷紧。
霍沉鱼仔仔细细地给他擦完汗,顺手把自己没动过的冰淇淋碗推给他,调子软软的带点娇气:“这个给你吃。”
碗里有三颗冰淇淋球。
“媳妇儿怎么对我这么好啊,连这都舍得让出来。”陈邪心里高兴得不行,曲着手指刮了一下她娇嫩的粉唇,故意逗她。
他知道她喜欢吃冰淇淋,刚才去买的时候,就剩最后三个了,他全买了给她,结果她忍着没吃,给他留着。
霍沉鱼被他又糙又硬的手指皮肤刮得不舒服,冲他奶凶奶凶地鼓了鼓脸,低下头去翻景点的各种娱乐设施介绍。
陈邪挖冰淇淋喂到她唇边的时候,她看得认真,眼皮都没抬一下,配合地张嘴。等她终于发现一个她可以接受的海上项目,抬起头,他碗里已经只剩半个球。
陈邪继续喂,看她盯着他不张嘴,笑说:“不吃了?”
“嗯。”霍沉鱼不好意思吃,明明刚刚特别大方地推给他了,结果还是被她吃成了这样。
陈邪点头,替她把剩下的半个吃了。
两个人坐着快艇在海上转了一大圈,吹了会儿海风,看了几条鱼,她的海上项目就算结束。
陈邪只是看着她笑,也不说什么,下来买烟去了。霍沉鱼抱着果盘,一边吃一边看风景,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会儿,一时兴起,蹲到沙滩上去玩沙子,堆沙堆。
冷不丁有人冲她脖子后面洒了几滴凉水。
她眉毛一皱,回头,看见陈邪盖上矿泉水瓶盖,在她旁边蹲下来,好笑地问:“您在这玩沙子呢?”几岁啊?
“怎么?不行吗?”霍沉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抬了抬下巴,抿紧了唇睨他。
陈邪说:“行啊,我帮你,你要堆个什么?”
霍沉鱼想起他平时过于粗暴的肢体行为,非常怀疑,伸出沾满泥沙的软嫩小手,牢牢护着自己的沙堆,认真地问:“你真的会堆吗?别把我堆好的弄倒了。”
“瞧不起谁呢!老子会得很。”
霍沉鱼看他那么有自信,将信将疑,只好让他帮忙在旁边堆一座长长的城墙。
陈邪大言不惭,夸下海口。三十分钟过去,他堆了一坨高大的山脉,还是泥石流垮塌了的那种。
霍沉鱼的城堡建筑群已经基本成型,抽空看了一眼他的杰作,眸光复杂,嫌弃中又带着几分好笑,指着他的沙堆故意问:“你这城墙是不是刚被人攻破?”
“被你攻破了呗。”
“赶紧拉倒吧,我可没有给你捣乱,你不要赖我。”霍沉鱼看一次笑一次,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陈邪和他的沙堆拍了张照。
陈邪看着她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捏了捏她的脸,留下两个脏兮兮的污手印,故意语气凶狠地说:“敢笑你邪哥,给你脸上盖两个章。”
霍沉鱼呆了呆,抬起小臂蹭了一下被他捏的地方,手臂上全是沙子。
就在此时,陈邪那坨高大的破城门轰然倒塌,把她的城堡全淹没了。
霍沉鱼愣了愣,慢慢抬起冷静的双眼看过去。
陈邪怕她生气,连忙用小铲子把垮塌的泥沙铲开,看着她的脸色,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陈邪我跟你拼了!”她一下恼了,皱着小脸鼓起两腮,扑过去打陈邪。
陈邪被她扑得躺在沙滩上,抱着她的腰,让她手脚并用地乱踢乱打,揪脸掐腰,只是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脸上笑大了。
霍沉鱼不解气,眼神巡视一圈,落在海边湿润的稀泥上。她小跑过去,也不顾脏不脏,双手捧了一块在手里,快步过来。
陈邪道着歉四处躲开她的泥沙攻击,走一阵停一阵的,等着她追上来。
霍沉鱼一心全在扑倒陈邪给他满脸抹泥巴上,被他逗着转了两圈,没注意已经往水里去了。
她追着陈邪冲进水里,温冷的海水漫到了膝盖,霍沉鱼才忽然回过神,一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僵了十几秒,神色有点惊慌不安,看了一眼离她一只手臂那么远的陈邪,慢慢转身要往回走。
陈邪大步过来,问:“怎么?”
“我害怕。”霍沉鱼睫毛发颤,声音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