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的念头就只是这样,快速的闪过之后,身体就已经开始做些什么了。
小蝶俯身站在那个暂且可以算是苟延残喘的人身边。
看着他的伤口渗着血。
如果可以那么邪恶,希望又一个计时的秒表,看看他到底多快才能把血流干。
但是,善良的心灵真的是占了绝大部分。
扛着他,真的飞不快。
轻功跟用了和没用一样。
一脚把门踢开。
把那人从背上直接甩下来。
这么重。
当初,奂老头愿意捡我回来。是因为我不重吧。至少,这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哟,这是谁呀。老夫有草药在那里啊。别弄脏了啊。”奂老头永远那么损,似乎全世界的东西都没有他的草药重要。
“我捡回来的。”
“……”
老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伤口。
顺便翻动了下他。
什么东西从腰间落了下来。
只是一块普通的铭牌。
古铜色。
不算好看的东西。
老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惊讶的盯着那块古铜铭牌。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连忙转过了脸去。
“把这药倒在伤口上就可以。丫头,快,把他弄走。”
不知道老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仅仅是块牌子而已。
等随意的撒上了小瓷瓶的药以后。
奂老头早就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
小蝶把铭牌别在那人身上,又把他丢在了他原来呆过的地方。
铭牌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字眼。
就是。
衡庐。
像是一个帮派的名字。
再回去,老头不在。
不知又去了哪里。
连药炉的炭火都没有熄灭。
汤药都已经烧干了。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浓浓的焦味。
“他们,他们找来了。”老头跌坐在木椅上。
清飏擦拭着剑轻声问道,“谁?”
见奂老头没有回答,便又问道:“衡庐的人?”
清飏没有问下去。
手中的剑微微偏了些。
微微的疼。
红色的泪珠。
“他们终究还是不愿罢手。”有种自怨自艾的语气。
“那你想怎么办?”清飏把剑收回剑鞘。
“先把那丫头送走。”
“送走?”清飏突然笑了,“你认为衡庐的人,都是那么好骗的吗?一开始,她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那也要试试。”
“我会帮你的。”
“清飏,老夫替那丫头谢谢你了。”老头像拍小孩一样的拍了拍清飏。
“最多,她还有20日,就要离开。”
“足矣,足矣。”老头没有来时的慌张,倒有些死亡前的安详。
不知为何。
一切就如旧。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没有铭牌。
没有那个人。
老头欣赏小蝶的原因之一是,不过问他人不想说的事。
有时却淡定的怕人。
不知道是好是坏。
“丫头,那医书,背下需几日?”
小蝶连头都没有抬。
“仅剩后一章没有熟悉。没有相应的草药对照。”
“嗯,那些都是严冬才有的草药。丫头,先背下来吧。”
“嗯。”
小蝶还是每日去迎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