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玉儿也给孤做一件,如何?”爹爹早已习惯了胤帝的突然造访。
“那你先帮我抢来血蚕!”若不是我也习惯了,甚至到了无视的境地?
“凤儿,你且将你的血蚕转赠给玉格格!”胤帝下令。
“只是,这蚕嗜血,儿臣以自己的血养之,赠给格格,莫不是教格格也日日喂血?”对于这样的解释,我不满意。
“我可以喂它猪血!”我泪痕已干,笑容满面。
“此蚕只饮我血,否则,宁死!”简短,有力,铿锵!
“爹爹,是这样吗?”
“恩!”爹意味深长地点头,“血蚕乃千年不遇的灵物,与凤儿有不解之缘,恐只有凤儿能养吧!”
对于我爹的解释,胤帝原本要怪责的神态慢慢缓和下来,却多了疑惑。而东后,见儿子如此大度体贴,丝丝动容;再看西后,原本看戏的脸,此刻丝丝怒意。
而我,着实不解,不解那众人表情背后的深意;更不解,爹怎么这么清楚这血蚕的事情,以及那蚕的口味?
其实,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生生不懂!
“给你,我知道你有‘如意’灵玉,若你嫌弃本宫的血,暂且可以用此红线来挂玉。蚕,本宫断然不会给任何人!”凤胤很明显地加重了“任何人”三字。一条鲜红如血的线晃在我的面前,执线之人,一脸坚持。“若想要用此蚕丝制蚕衣,恐本宫无法为锦玉格格实现。本宫的血丝今后只会赠与真正的自家人!”
真正的自家人是谁?胤帝?东后?
这坦诚到几乎毫不掩饰的求亲,日后我不止一次想到他那决绝的神情,潜藏的暗意,称为千古一绝应该不算过分,可有这样的求亲的吗,就用一条破红线!
没有容我拒绝,凤胤兀自将抽出我颈间的丝线,双手一扯,便断去了那根可怜的线。他专注地用血蚕丝绳绑住着我的“如意”,灵巧了打了一个活扣,用力绷了绷,确定足够牢固了,轻轻一套又将“如意”还给了我。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漠视了周围所有人的眼神,不论是惊愕的,幽愤的,不甘的,一并统统略去了。
很来每每想起,这样的气势魄力怕也只有生在帝王的人才具备吧!
没有人告诉我,红绳是捆情的。
翠轩辗云恋红线,玉佩无声画屏冷。
蚕丝,相思,美人泪,缱绻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