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是个繁华的小镇,听叶客说外公的店遍及了这个都是,只不过他喜欢清静就搬到了小镇里面。当叶客指着一家又一家的食品餐饮店,骄傲地说这些都是老爷的产业时,元觅夕都会好奇怎么样一个老人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她印象中的外公就是个一直对着他傻笑的老人,小麦色的皮肤。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任落有些疲惫了,握着方向盘打着哈欠。临近中午,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元觅夕狠狠咽了口口水,转头看着叶客。
“还没到吗,我有点饿了。”
叶客的脸上堆满了欣喜,两年的时间没回来了,他也很想念这里。
“快了,直线大概5分钟就能看见老爷家了。”
元觅夕指了指前方,受到‘命令’后任落加快了速度。
“大叔,这个时间点外公和外婆应该在家吧?”
“中午11点,佣人应该在准备午饭,老爷和夫人肯定在家。”
突然前方冲出了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任落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边的大树上,身体惯性,他们的脑袋都有点小伤。任落赶忙下车查看小男孩有没有出事,却引来了一群怒气冲天的大人。元觅夕怯怯地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人们,叶客急忙下了车。
“你怎么开车的,不知道这里限速的吗?”
小男孩没什么事情,只是被吓得一直躲在他父亲的怀里哭泣。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落和元觅夕充满了危机感。
“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小孩没事就好了。”
任落一脸歉意,小男孩的家人却喋喋不休。看着被人为难的任落,再看看前头凹进去的车子,元觅夕噌的一声跳了下去,站在任落面前绷紧了脸。
“你自己应该把小孩子管好的,现在他又没什么事情,我们的车子还撞毁了,你好意思再来责怪我们的。”
小男孩的父亲把小男孩往他母亲手里一塞,抡起拳头就上来了。任落的额头有些红肿,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他默不作声。叶客这个长者挡在了他俩面前,温和的汉子第一次黑起了脸。
看到叶客的强壮,小男孩的家属一溜烟围了上来,气氛僵持不下。元觅夕心疼地揉着任落的额头,责怪自己为什么让他加速。任落浅笑着,看着糟糕的局面拉住了元觅夕的手。
“两年没回来这里的人就变得这么野蛮了,呵呵。”
叶客的身上笼罩着很强的气场,尽管对方人多势众还是不敢轻易上来。人群中一些年长的就说算了,孩子没事就是万幸了。小男孩的父亲却不依不饶,三十几岁的年纪的确处在一个虎狼之期。
“几个外地人敢那么嚣张,你们是不是想死呀。”
小男孩的父亲红着脖子叫骂,中午猛烈的太阳让所有的人都有点烦躁。
“你要知道她是谁你就会后悔你说的这句话。”
叶客冷笑,此时的元觅夕只关心任落的伤怎么样了,毕竟已经出血了。
“怎么的,别看你个头大你还那么狠了,这里都是我的亲戚朋友,我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小子,我在这一带活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叶客攥紧了拳头,瞪着小男孩的父亲。“孩子没事就好了,你还在罗嗦什么。”
“这叫没事,我小孩都哭了。你们开车不长眼睛的呀,伤到我家孩子我让你们偿命的。”
形势愈发紧张,火热的太阳下大家似乎都失去了理智。元觅夕没想到这次道北之旅会有这个插曲,她开始对这里的人们产生厌恶和恐惧。
“够了,你要是觉得你家孩子有什么伤就去医院检查,之后的费用我们会付。”
也许觉得没什么意义再争吵,也许是看见任落受伤了,叶客退了一步。
“心虚了吧,我今天是和你们卯上了。一个多大的小子开什么车呀,在路上还横冲直撞的。”
元觅夕完全愤怒了,她推开挡在前面的叶客,站在小男孩父亲的面前,狠狠地瞪着他。小男孩的父亲不屑的笑着,在他眼中这种小女孩没任何威胁。
“你这个做父亲的没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一个人在路上跑老跑去,险些出了事故,这是你不负责任。他已经紧急刹车,车子撞毁了,人也受伤了,你家的孩子毫发未伤,你却还喋喋不休地指责,这是你心胸狭隘。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家庭的支柱,你就不觉得自己斤斤计较和小气自私吗?”
小男孩的父亲被说得颜面扫地,一拳抡起来就想冲元觅夕的脸砸过来。任落拼命把她护到了怀中,叶客抓住了小男孩父亲的拳头,用力把他甩到了地上。元觅夕冷冷地在任落怀中看着倒地哀嚎的小男孩父亲的脸,嘴里吐出两个字……活该。
小男孩的爷爷走了出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然后让儿媳妇抱着小孙子进去了。
“终于来了个懂事的了。”
元觅夕松了口气,一看自己在任落的怀里赶紧走了出来,任落傻笑着,抚摸了下额头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
“年轻人,这件事情我儿子过激了,不过你们身为外地的,开车不能这样呀。”
小男孩的爷爷抽着旱烟,徐徐说着。
“对不起,我的车速是在限定的范围内,我只是不知道旁边会有一个小孩突然冲出来才……”
“怎么了,限速内了不起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元觅夕的额头垂下一滴汗:有其父必有其子,姜还是老的辣。
“这里是怎么回事呀?”
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人群外响了起来,人群一下子散开了,小男孩的爷爷呆鄂地看着缓缓走来的老人,低头叫了声‘冕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