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沉默了。
她丝毫不会怀疑夏天的话。
所以不敢乱说话。
敷衍？
装傻？
或者不承认？
她敢保证，若自己做出以上选择的话，等待自己的，就是变成一具尸体。
许久。
她轻轻吐出一口闷气，斟酌语气道，“首先，我要申明两点。”
“你说。”
“我和天鹏相遇，完全是偶然，我并非故意接近他。”
苏钰的神色之间说不出的认真，“我奉命来京，原本是要接手某个会所，成为一个交际花的，但是还不等我付之行动，便遇到了天鹏，自始自终，我都没有想着利用他，夏先生请务必相信我，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简单说，我的任务就是收集情报，没必要接近天鹏，交际花才能发挥我最大的作用。”
夏天有些意外。
他摸了摸下巴，“你这么维护冯天鹏……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这一刻的苏钰，展现出了与平日不同的姿态，正色道，“我可以发誓，我不会利用他，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来凌云集团上班，也非是我本意，而是他的主意，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他，我完全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委屈自己，至于图谋夏总，或者说图谋凌云集团什么，那更不可能。”
夏天沉吟一下，“第二个理由呢。”
“之前已经说过，我是奉命来京的，不是要针对谁，而是收集情报，这是我的任务，而老板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对付你，也不会对付你的亲友。”
苏钰的神态很认真，“事实上，老板曾吩咐过，若是你遇到麻烦的时候，尽可能的在暗中帮你一把。至于老板的身份来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哪怕你杀了我也不会说。”
夏天眉头大皱，刚要说话，苏钰却抢先道，“还有一件事。”
嗯？
“什么事。”
“就在三天前，我接到了老板的通知。”
苏钰笑了笑，似自嘲，又似崇拜，“他告诉我说，我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如果你来找我的话，那么可以肯定，应该是柳河山泄露了我的身份。”
夏天愣住了。
甚至非常惊讶。
苏钰的这句话，比她之前所有的话，都要让人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他问道。
苏钰复杂一笑，“我若离开的话，岂不是说明我真的有鬼？我一旦消失，天鹏会怎么想……”
她望着夏天，说道，“我喜欢天鹏，我爱上了他，信不信随你。”
夏天也在望着她。
但是气势却没有了。
相反。
他此刻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通过几次接触，光头男子给他一种非常矛盾的错觉。
完全是飘忽不定，难以把握。
在没有解开他的身份之前，任何推测与判定，都会让自己陷入矛盾之中。
不过他仍然抓住了一些重点，问道，“他和柳河山认识？或者说，他和柳河山是盟友？”
“算不上盟友，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苏钰将一缕发丝挽至而后，淡淡道，“柳河山之所以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在最初的计划中，我来京城之后，接手的那个会所，就是他的势力，只是阴差阳错发生了这些意外。”
她直视着夏天，“夏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要让我离开凌云集团，我可以立刻就走，但是——我是不会离开天鹏的。我也想请夏先生替我保密，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天鹏……”
夏天再次沉默。
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
反而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