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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第一军校的论坛在半个小时前瘫痪了,程序员正急急忙忙进行更新维护。
程序猿A推了推鼻梁上瓶盖厚的眼镜,嘴里直叨叨：“完了完了完了,天呐,这都多久没出现过爆坛这种事了？？我估计......我们偷懒...好几个月没维护论坛的事情要被发现了......”
程序猿B闻言脸色僵了一下,然后嘴唇皮马上抖动起来,“行了行了,先别管它会不会被发现，我们现在先把论坛弄好......哎哟,这个实时人数怎么还在上升,学校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程序猿C幽幽的视线扫过来,轻声道：“还不是那些三角恋的事......哎你别说，现在的学生可真会玩。”
程序猿A听到‘三角恋’几个字，耳朵瞬间竖起来。
程序猿B两只手在键盘上敲得噼啪直响，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冷嗤道：“两位大姐,你们可别八卦了,论坛要是再这么瘫痪下去，上头马上就要来call我们了......”
程序猿A是一个小姐姐，因为常年呆在室内对着电脑，所以她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此时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照在她脸上，看起来颇具鬼片效果。A抬起头看着B，一本正经道：“为了防止论坛在恢复后不会二次瘫痪，我需要知道具体的爆坛原因，好对之后的人流量有个精确的把握。”
程序猿B和她共事快10年了,哪能不知道这是她为听八卦找的借口，但他又不得不承认A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于是只好不耐烦的点点头，道：“行行行，只要快点把论坛弄好就成！”
程序猿C见B首肯了，马上把这个八卦分享出来，“就今年招进来的那个超S级向导，亚罗安！！还有大一S班的洛衍，哎哟，亚罗安好像在和一个叫秦言的人相爱相杀！”
程序猿A：“你说清楚点，今年大一的事情我知道啊，不就是招进来两个超S级向导，一个是现在联邦主席的女儿，亚罗安；另一个是叫格丽雷特，在研究所工作的，现在还顺便担任大一新生的宇宙学老师。然后洛衍就是那个以C级哨兵身份进入S班的，这有什么呀，那个洛衍不是走后门的嘛，就，哦对，让亚罗安帮她走后门！那个秦言是什么鬼？”
程序猿C点开屏幕上论坛的原页面，贼兮兮的笑起来，“我来给你读一下题目啊，‘惊！他们两人竟然为同一个哨兵反目成仇！！副标题是：大一C级哨兵洛衍不为人知的感情生活。小标题：C级哨兵秒杀A级哨兵的瞬间。’这后面还附了视频呢~”
程序猿B在边上冷冷/插/进来一句话：“肯定又是哪个学生编出来的话题，C级哨兵秒杀A级哨兵？真是滑天下之稽了，你怎么不说让普通人去杀虫后呢？可能不啦......”
程序猿C听到他质疑自己，立刻急了，指着屏幕上的视频就开始辩解：“你看看这个视频，最后C级哨兵真的赢了！！而且下面的评论也都在说这个事情，也有很多人不相信，可是在场的人都说是真的！你说一个人说真的也就算了，可现在是一百多个人都说是真的啊，这还能假？”
......
*
秦言一个人在山洞里行进，外面冰冷的风吹进来，像是刀锋舔舐过肌肤。
山洞中央是一段隧道，银色铁轨蜿蜒转入看不见的黑暗深处。两侧的洞壁上挂有许多盏老式的铁座灯，因为铁座托盘里的灯光不是太亮，所以地上的路很勉强才能看清。不过秦言是A级哨兵，光线暗一点对他影响不大。
往深处走去，道路变得越来越宽敞，并且旁边出现很多长宽四米的正方形洞口，这些洞的四周被低矮的木桩围拢，上方悬挂着一根黑色粗绳，绳子底端垂落进这些洞里。
秦言目不斜视的在这些洞口周围前进，随后站在一个标有格丽雷特名字的小木牌前面。
他面色寡淡的伸手拽了下那根黑色的粗绳，随后一个正方形电梯厢从山洞顶部摇摇晃晃地掉下来。等它抵达秦言面前时，梯厢门自动打开，他踏步走进去，伸手按下里面唯一的楼层按钮。
电梯四面和上下两面都是透明的，当然你也可以把它调成半透明或是不透明。梯厢在经过最开始的颠簸后，马上变成匀速下滑的状态，过了一会儿，视野突然变得极为开阔，从透明电梯的四面看出去，这里是一片无比广阔纵深的地方，你好像一只蚂蚁，透过那双小小的眼睛在看整片无垠的天地。渺小感似乎已不能准确形容此时的感觉，震撼与敬畏好像才更为贴切。
旁边有无数根垂挂下来的黑色粗绳，在那些粗绳的上面，有些挂着正缓慢下降的电梯厢，有些则没有。头抬起来向上看去，顶部有无数盏泛着昏黄色彩的照明灯，这些恍如警戒灯一般的光束四处交错漫射，光波无序的扫来扫去。往下，深不见底，浓重深沉的暗色像是一条缓缓蠕动的绝望河流。
秦言极为喜欢此刻，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一种内心的平静。耳边只有梯厢缓慢下滑的摩擦声，其余的一切声音都没有。世界变得无比寂静，并且随着电梯的持续下移，这种寂静感会迅速加深，到最后变成‘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安然。
很快，头顶上残留的些微光亮消失了，梯厢外自动打开自带灯光，并且梯厢的下移速度陡然增加，此时你再往外看去，就只能看见一条如瀑布般不断下落的白线。
漆黑、深寂、幽旷，种种名词在秦言的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过，当抵达地下5KM处的时候，电梯门口上面的条框里开始出现一行字：此时位置，地下5km，目前温度110摄氏度。秦言要去的试验基地是在地下10km处，此时的路程刚刚过了一半。
当电梯终于抵达底部，门口打开的一刹那，秦言站在梯厢里抬头看了一眼，那纯粹的黑暗让他联想到宇宙，身体好像刹那间也感到一阵失重感，不过他很快晃过神来，把脑海中荒诞的想法尽数抹去。
什么宇宙，什么失重，他在想什么呢......
迈开腿走进全白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很多长相不一，但面容严肃的‘人’，秦言皱皱眉，小心避开他们，然后轻车熟路的向格丽雷特的研究室走去。
这座研究室实在太白了，白得让人觉得整个世界上只剩下‘白色’这一种颜色。来往的人都身着白色大褂，在拐角的地方，有一个‘人’正低头把自己腰腹那一块掰开，一只手拿着一把螺丝刀在打开的腹腔那里拧里面的一颗螺丝。无意间抬头看见秦言，‘他’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爽朗道：“哟，小秦啊，快来快来帮我一下，把我这个外皮再往外扒开点，身体里有一颗螺丝没拧紧，感觉怪难受的......”
秦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管来这里多少次，他都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过他还是上前搭了把手，等眼前的人弄好后，秦言继续往里面走。
现联邦在表面上绝对禁止的领域——人工智能，在这个地方，技术显然已经十分成熟了。
格丽雷特正坐在自己特制的人体学工椅上，一只手支着脸看面前的光脑屏幕——里面是洛衍和秦言比赛从头到尾的录制视频。她把视频跳到秦言用A级精神力压迫洛衍，然后用7型长刀直接刺进她驾驶舱那里，她通过洛衍训练机内的摄像头发现，洛衍在7型长刀快要刺到她的那一刹那，整个身体向旁边偏移了10公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洛衍以她B级的哨兵精神力，突破了高等级哨兵对低等级哨兵绝对压制的限制，她竟然挣脱了秦言的压制，获得了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