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莉莉双手一插,下巴一扬,不想丢了主人的脸面。
“哦。”库罗再次点头,目光顺过这架马车,笑容更柔了一分。
接着,马塞的心尖一颤,刚要策马、刚要张嘴、刚要开启气血八门,可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再受他的掌控。
像是有股无形的势,将他攥在时间的长河中定格。
“嗯……”库罗发出悠长的呼吸,左右查看,抬起新换的白手套,从这些人里点出了几位,“你们,还有在牧场平乱的那几人,等会一起带着所有人去城中心的铂金赌场,铂金家族有新的秩序要发布。”
“西边已经够乱了,你们一定不要再出任何的问题。”
他的话到此,被点中的几个牛仔帽面面相觑,更将疑惑的眼放在好似被冻住了的马塞身上。
气氛有些诡异,库罗向无畏的莉莉笑了笑,语调依旧:“告诉你的主人,铂金家族很乐意与他合作。”
“嘣!”
戴有白手套的拳入皮,又是那熟悉的配方,又是那血雾迸溅的熟悉模样。
那血洒匀了周边人的脸,如此荒诞,让他们的眼珠定格,让他们微张的嘴无法合上,更让他们的心底,
被恐惧占满。
班图家族的头狼,又死了。
……
“哧”,火柴爆出相似的光晕,阿列克谢甩甩手腕,八角帽檐下的眼抬起。
“所以他们就是这样整合南部的?”
咬住烟,他将身子沉入软椅里,目光平静的看着罗米,“野蛮又直接,不愧是强盗的后裔。”
“是我的问题。”罗米低下头,“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认为藏刀者德安德烈,”
“你认为德安德烈是最好的人选。”阿列克谢一面摇晃椅子,一面接上话,“他确实是合格的领袖,但我们需要的不是领袖,是一群听话的狗。”
“就算没有铂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活过天明。”
舔了下唇,他呼出笔直的烟雾。
听得此语,罗米惊讶又没完全惊讶的点头,望眼平静的少主,坐得笔直端正。
他知道——明天日出,盘踞在这片“埋骨地”的加布力尔家族将迎来崭新的光。
这一切,也都要归功于这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是他,将这近乎破碎的一脉拉出了深渊。
“我们还剩下多少。”
沉默中,阿列克谢看向了阿瑟。
“城西还能再争夺一下,城北没有异动,近半数都归入了我们的手里。”阿瑟接住少主的目光,“其中,铂金给予了我们许多的帮助。”
“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阿列克谢点头,身子前倾再猛吸口烟,呼出大口浓雾,“打开钱库,集合家族执事,给所有购入的产业制定满意的价格,除了小克鲁丹,还有他们那些嫡系,包括法官在内的,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至于为这场生意死去的人……”
他抓了抓脸,“从奴隶圈挑选一批的残次品出来,包装一下身份,至少让法官看到我们的诚意,铂金家族那边,就留下几位中级武士,把痕迹清洗的干净点。”
“是用我们自己的人吗?”独眼阿瑟追问了句。
阿列克谢沉吟片刻,张嘴吐烟摇头:“不,从新来的奴隶商那里买,那个汉普顿,从他那里买。”
“我知道了。”阿瑟点点头,而一旁的罗米则是欲言又止。
阿列克谢注意到了他的模样,伸手点点烟灰,问:“还有什么事吗?”
“汉普顿……”罗米轻轻咳嗽,“他昨晚在岛谷等了汤姆一晚上,今天派人来说,拒绝与我们合作。”
“只要没有离开就有机会。”阿列克谢反应很淡,“今晚设宴,以我的名义。”
“可是汤姆……”罗米又要说,却在阿瑟的眼神示意中止住了嘴。
两位骨干离去,刻有加布力尔徽章的大门慢慢闭合,
门缝那一线,
阿列克谢低头把玩纽扣的样子,被黑暗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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