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非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觉得这些人是在羞辱你,将他们都杀了?”
“不错!”
似乎是知道自己苦心经营了九年的计划,难以继续下去,厉江流也不再掩饰,冷笑道:“我将那些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哼,似你这等心胸狭隘之人,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叶晨摇头,心中已经为厉江流判下了死刑。
而后者,却是并不在意,仅是换了一副悠然的口气,继续道:“我在城隍庙旁躺了一个多月,路过的那么多人里,只有一个女孩子,虽是千金小姐打扮,却不计较脏污,替我上药,还说要带我回家疗伤……后来,她果然请人驾了马车前来!”
“只是,我无论如何不想再以那副模样见她,于是藏身树后,心中默默记下这份恩德。”
“我记起来了!”
欧阳明珠脸色巨震,颤声道:“那一天,钟伯驾了马车去城隍庙,你却已经不在了……我没有救到你,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恩德。可是,你……你为何要杀死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这是为什么!”
厉江流抬首望天,却是不敢回答欧阳明珠的质问,涩声道:“那天之后,我又修养了半年,伤好了大半,可族中大祭司之位已被那个奸贼所篡,我势单力弱,却是不可能与那人相争。更何况,我欠那个女孩子一份恩情,也不想从此便走。
于是我就在中原独自行走,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她一面,报答这个恩情……想不到……”
长叹一声,继续道:“有一天,一个中原人请我降蛊杀死他生意场上的对头,对方死得越痛苦,他付的报酬越高。
我在中原行走,对这种仇杀早已司空见惯,只需将蛊毒附于人身,夜半催动,片刻便能让对方受尽苦楚而亡,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我见那个中原人给的报酬实在诱人,便欣然答应了他……”
欧阳明珠尖声惊叫道:“难道……难道,那个中原人要杀的人,是我爹爹?”
厉江流神色灰暗,默默地点了点头。
欧阳明珠发出一声悲凄的惨叫,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在地。
厉江流见状,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欧阳明珠那愤恨地目光所摄,一时间不敢上前。
过了片刻,欧阳明珠才稳定了心神,死死地盯着厉江流,恨声道:“好……好,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我爹爹。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将我困在这里,害得我娘早早故去?你说!”
厉江流脸露悔恨之意,叹道:“因为这一次所用之蛊十分珍稀,那天夜里,我才会冒险接近尸体,想将其收回。想不到即将功成之时,你却进到屋内……”
“是啊,我看见爹爹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毒虫,死得那样惨……”
却见欧阳明珠点头,悲声道:“厉江流,你好狠的心肠、好毒辣的手段!”
嗓音因哭泣和愤怒,已然嘶哑,珠泪簌簌而落,哭得如同泪人一般。
哪怕是叶晨,也是忍不住对欧阳明珠,生出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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