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我考上了,可最令我高兴的却是你即将满十八岁,我一天天看着你,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了,啊,青宁。”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陶华宁以为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终于可以做了,可是事实却犹如一记重拳击打在他身上,让他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我,宁哥儿,你别说了。”苏青宁低着头,听得心中一阵阵抽痛。
曾几何时,她是多么希望听到这些让她心动的话,但是现在却让她听得心头犹如戴上了一层层枷锁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青宁,你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我不做官了,我陪着你做生意。”陶华宁激动起来,差点失去了理智。
苏青宁摇头:“不行,并抽离了她的手。”
她意识到再跟陶华宁说下去,他可能会生出更多疯狂的想法来。
面对情绪如此激动的陶华宁,苏青宁的心难得的平静。
她想,他已经迷乱了,而她不能再乱,否则难保她不会听从陶华宁的话真的抛弃一切跟他逃离。
但是她不能,她心里无比清楚。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陶华宁身上压的是大梁皇权,只要香香郡主坚持,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他的任性和她的纵容只会害了他们自己以及所有的家人。
可是为了让陶华宁死心,她故意跟他说一些绝心冷情的话来她又说不出口。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就让时间来淡忘这一切。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朝陶华宁道:“我还有事,你先歇着。”
“青宁,不要,你不要走。”陶华宁一见她真走了,连忙跳下床来追。
看他光脚踩在硬泥地上,苏青宁心里阵阵抽痛,终是不忍心,又退了回来扶住他。
将他送到床上,细心地安抚他。
“宁哥儿,你此时的想法我曾经也有过,我能理解,可你能不能为你的家人多想一想?”苏青宁想说些什么又硬不起心肠。
沈昀突然闯入,朗声道:“陶大人身在保定府,陶夫人身在君山县城,他们本该好好的,可如果一旦你行差踏错,后果你自己想。”
陶华宁一怔,先前烧得火热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但这种清醒却好似被人从头浇了一盆结着冰棱的冷水,一落到脸上身上,顿时透心凉。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被冰棱子撞得抽痛的声音,还能看到它们一片片分开,裂变,心碎成一瓣一瓣。
“啊……”陶华宁抚着额头发泄性地大喊一声。
沈昀看着凉凉地道:“女人可不是你所有的一切。”
说完想要拉着苏青宁出去,却被她用力挣脱,留给陶华宁一个担忧的眼神,自己走了出去。
沈昀跟在身后慢悠悠地道:
“怎么,跟我摆脸色,你不忍心说的话,不愿做的事,我都可以替你做。”
苏青宁脚步一滞,回头用力瞪他:“我从不愿意伤害他,可你……把他逼成什么样了,你,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
她还是第一次用质问和冷凝的语气跟沈昀说话,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怎么敢,是她胆子变大了,还是此时的沈昀让她没有了以前的危机感?
沈昀怒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声道:“苏青宁,以前你是什么样的我不管,现在你是我沈昀未过门的娘子,既是沈家妇,便要遵沈家的规矩。”
苏青宁心惊之下,怒声大骂:“放屁,我才不是,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他是如此的专制霸道,她才不要嫁给他,一辈子都不要。
“你敢食言?”沈昀歪着头看着她,语气变得平静,怒气好像一下子不见了。
苏青宁不知道是他自己压下去了,而是他其实并没有生过气,或者干脆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