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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只恨没有走得更快一些。
月儿已经渐渐挂上枝头,街上行人稀疏两三,叶儿落在地上,被风吹起,打着旋儿。
谢玉只觉背后一僵,心道这人简直是阴魂不散,他梗着脖子闷声问道:“不知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萧御手执着玉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间敲打着,面上一副泰然自得。相比起这个衣着落魄的少年人,他确实有胜券在握的从容。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面贯如玉的少年人嘴角噙着一抹笑,露出狐狸一般的皎洁。
而静默的站在树荫底下,穿着粗布麻衣的谢玉与之相比,便是相形见绌了。
谢玉不自然的瞥过头,想起方才秦伯父、秦伯母微妙的神色,一个皇亲贵胄,一个落魄孤孩,但凡为人父母者,哪个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呢。念及此,谢玉心中的不忿,竟也渐渐得到平息。
旋即,另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么,她呢?她也是如二老般,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好吗?
萧御眼见着谢玉垂着脑袋一声不吭,有种被懈怠的恼怒,一扇子就敲上了谢玉的脑门。
被砸的少年晕乎乎、懵兮兮的抬起了头,却是在看见那人身后的一抹身影时醒了神,亮了眼睛。
“菀菀?”
萧御讶异的挑了眉,要知道,他来秦府这么多趟,可是连秦菀菀的面都没见着。他顺着谢玉的目光转过身去,果不其然,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正远远的站在秦府大门口。细微的风掀起她的裙角,袅袅独立。
谢玉匆匆的跑上前去,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蜂拥而出,堵在心上,却难言于口。
“你......”谢玉想问她,最近还好吗?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怎么出来了?”
秦菀菀向前迈了一小步,歪着脑袋,似是辨认了一会儿眼前的人,才安心的将藏在袖子里的玩意儿取出来。
是一块护心镜。
谢玉哑然。
“你怎么会有这个?”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把手上的东西往他怀里塞,直到看见谢玉听话的把那物什收好,才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慢吞吞的转过身,要往回走。
谢玉慌忙的攥住她,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声音里有小小的委屈:“许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秦菀菀迷茫的瞪着大眼睛,看看面前的人,又瞅瞅那一小块,被他揪住的布料,轻声细语的说:“阿娘说,谢哥哥忙,不烦你。”
小姑娘说着,还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像是要把思念和委屈,都憋回胸腔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实原因尽量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