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咱不开玩笑啊,一点儿都不好笑!
“那大半夜的,夫人拿着把匕首作甚?莫非是想行刺与我?”李幽林扯着林芝兰的手,又开口问道。
“不!不!不!那绝对不可能!你是我夫君呀!我怎么能行刺与你!”林芝兰忙不迭解释,行刺侯爷可比她自己寻死严重几百倍啊。
“哦?不寻死,也不是行刺?那是为何?”李幽林把匕首又在手上转了转,对准了林芝兰的手腕,作势就要往下割。
“别,别!侯爷,我就是想要点儿血!想要点儿血!”
再不敢嘴硬,啥都没命重要。
林芝兰偏过头去,不敢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那冒着寒光的匕首。
“要点儿血?”李幽林眉头微蹙,不解地开口:“做什么?”
难不成这蠢女还有嗜血的恶癖?
林芝兰小脸上布满薄汗,伸手把枕头下的白色帕子掏出来,一咬牙:“要点儿血,想洒在上面。”
“为何?”李幽林松开林芝兰的手,接过元帕,举在眼前,蹙眉仔细打量。
莫不是什么宝藏地图,需要血迹才能显现?
林芝兰低头吭哧吭哧抠着手腕处,只觉得寒意直冒。
李幽林琢磨了半天,声音发哑:“这是,元帕?”
“侯爷英明!”这您都看出来了。
说不清道不明,林芝兰有些生气,小嘴微微嘟着,一张小脸看上去有些委屈。
“……”
李幽林一噎。
沉默!
寂静!
林芝兰不停揉着手腕,虽说刚那匕首挨都没挨上,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李幽林拎着帕子,目光深邃,直直看着林芝兰。
半晌!
“拿好!”李幽林把帕子递到林芝兰面前。
林芝兰不明所以,还是接过,一脸疑惑看向李幽林。
“扯好!”李幽林再次开口,语气不耐。
“哦!”林芝兰心里大胆冒出个猜测,听话的把帕子扯好,往前递了递。
李幽林手起刀落,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刀。
血一滴一滴掉落在林芝兰手里白色的帕子上,刹那间,白色的帕子染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
林芝兰:“……”
还真是。
睫毛微颤,林芝兰小心抬眼看向李幽林,正对上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
她心尖一颤,连忙偏头躲开。
林芝兰没看到,烛火的微暗光亮下,堂堂安国侯的一张俊脸竟微微泛了红。
沉默!……
“够了吗?”李幽林开口,声音低沉。
“啊?”林芝兰低头看向手里的帕子,犹豫不定,这玩意儿要多少才算够?
“要不,再来点儿?”李幽林问道,慷慨异常,仿佛说的是水。
“那就,再来点儿!”林芝兰应道,她心里也没数,这玩意儿多点儿总好过少吧。
再次沉默!……
“够了吗?”李幽林再次开口。
“应该够了!”林芝兰看了看,点点头。
别失血过多,待会儿再晕过去。再说太多的话,别人还以为她血崩了呢,太假。
李幽林盯着林芝兰,拿起匕首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随后回手一扬,匕首稳稳当当落回靴子上别着的刀鞘里。
这一番操作,直看得林芝兰心惊肉跳,扯着帕子的手情不自禁抖了抖。
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一开始就打他的主意,不然刀还没挨到他,估计她就得血溅当场。
“成了吗?可以睡了?”李幽林看向林芝兰。
“成了!侯爷您先睡!这、这还没干!”林芝兰用下巴指了指手里的帕子。
李幽林伸手扯过帕子随手丢在床边桌子上,大手一拦,把林芝兰撂倒:“睡!”
林芝兰松一口气,麻溜儿爬进被子,乖乖躺好。
侯爷既然帮着她做了假,明日应该会帮她圆过去的吧。
“侯爷,谢谢!”林芝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人家侯爷说声谢谢。
“嗯!”李幽林闭上眼。
“侯爷,你手疼不疼?还流血吗?”林芝兰觉得,出于礼貌她还是得关心人家一下。
“聒噪!”李幽林语气不耐。
“……”林芝兰立马闭嘴。
这个问题是有些矫情了,如果真关心的话,刚就说不出“再来点儿”的话。
目标达成,离死又远了一步,林芝兰身心暂时放松,没一会儿沉沉睡去。
李幽林侧过身子,盯着那酣然入睡的小脸,目光渐渐深邃。
他伸出大手在林芝兰的小脸上比划了一下。
怎的如此的小?
想起先前手上那细腻滑嫩的触感,李幽林手指轻轻滑过林芝兰的脸蛋,随即又像烫手般,立马把手收回。
活到二十二岁,还是头一遭和一个姑娘家同眠,李侯爷只觉得新奇。
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忍不住总想伸手戳一戳。
想到刚那假元帕,又想到弄出元帕本该用的法子,李侯爷的脸又微微泛了红。
他看着酣睡的蠢女,暗自叹口气。
倘若她没那么蠢……
罢了!想什么呢!
李幽林叹口气不再想,合眼入睡。
一夜好眠!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主子!您起了吗?”门外,李幽林的护卫南风低声问道。
“说!”李幽林声音暗哑,压着怒火。
自打他十几岁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了人,多年以来,夜里一向睡不好。
难得的,兴许昨夜喝多了酒,竟然一觉到了天亮。
难得好眠,此刻被吵醒,李幽林心中满是怒火。
“主子!宫里来人了!皇后宫里,皇贵妃宫里都来了人!”
南风低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