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这说的可是人话?这干的可是人事?
林芝兰低头看李幽林像个赖皮大狗一般抱着她,还臭不要脸地把脸埋在她身上,林芝兰气得简直要直接厥过去。
林芝兰伸手扯着李幽林的耳朵把他往起扯,娇声怒斥:“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李幽林闷笑,却不起来,也不回话。
林芝兰用力去扳他脑袋,可死活扳不动,想死命揪他耳朵,可揪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去下死手,万一把耳朵揪掉了,那不就成了个残缺之人。走出去也怪丢人的!
林芝兰试图好好和他沟通,压着怒火好声好气道:“侯爷,你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就这么说吧!”李幽林答道。
林芝兰翻了个大白眼,挣扎了半天却又无果,哭了半天本就没了力气,也不想再挣扎了,两手一摊,目光呆滞,一脸生无可恋!算了!还是死了算了!
屋内一时寂静,林芝兰没一会儿开始迷糊起来,呼吸慢慢变得匀长。
李幽林耍够了无赖,把头抬起来,看着林芝兰睫毛颤动,已然入睡,李幽林嘴角勾起,翻身躺好,把林芝兰抱进怀里,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宠溺又无奈道:“兰儿,我怕不是当真上辈子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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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芝兰醒来的时候,李幽林已经起了床出门去了。
想到今儿还要回府,林芝兰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挣扎着坐了起来。
一眼看到脚底下那个装破布条子的包袱,林芝兰小脸忽地一红,想到前一晚的种种,她烦躁地踢蹬两下小短腿,扯过薄被子丢在包袱上把包袱埋起来。真够糟心的!
林芝兰哀嚎一声,捂着脸爬在膝盖上!暗自骂着李幽林臭不要脸,得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可一想李幽林光着膀子,挂了一身破布条子,林芝兰又扑哧一笑。她就没见过这么没正形的男人!亏得还是个侯爷!还领过千军万马!他咋不穿那破布条子上战场呢!保证都不用打,敌人都能直接吓晕!
想到那情景,林芝兰趴在膝盖上吃吃直笑。
“夫人!该起了,吃了早饭咱们要回府了!”冬青端着洗脸水进来,走到床边把床幔撩起来。
林芝兰闻声,从膝盖上抬起头来,问道:“侯爷呢?”
“侯爷去了秦公子院里,呀,夫人,您这眼睛怎么肿了?”冬青一看林芝兰那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昨儿晚上她和夏朱都听到这屋里似是夫人在哭,她和夏朱都说来看看,可郭妈妈硬是拦着她们,没让来。她们问,郭妈妈就说不要问那么多。她想了想以前郭妈妈跟她讲过的那些事,也就没再问。夏朱那丫头愣是抱着刀睡了一个晚上。
这不一大早的,见侯爷出门去了,她就赶紧跑了来。果然夫人哭过了。
“……!”林芝兰一时没答上来,见冬青一脸焦急快扒在她脸上了,林芝兰轻轻叹口气:“昨儿有个大蚊子,蚊子叮的!”
“……夫人,那这蚊子可真够大的!”冬青没再多问,转身去拿了帕子放在水里浸湿,走到床边,要帮林芝兰擦脸:“夫人,奴婢给您拿帕子擦擦吧!兴许能好点儿!”
林芝兰伸手接过帕子,自己擦着,又问道:“冬青,待会儿你去找庄子上的管事,问有没有冰,有的话给我砸一小块下来,包着帕子我再敷敷眼睛。我觉着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冬青见林芝兰并不像心绪不好的样子,放下心来,接过帕子说道:“奴婢服侍您穿了衣裳,马上去问!”
冬青把林芝兰的外衫找出来服侍她穿上,顺便想收拾林芝兰和李幽林的衣裳,林芝兰想起那些破布条子,连忙出声阻止:“冬青啊,你快去帮我看看有没有冰块,我这眼睛着实不舒服,都快睁不开了。”林芝兰故意眯缝起眼睛看着冬青。
冬青无奈地看了一眼她家夫人,答道:“是,奴婢这就去问管事。夫人,郭妈妈去端早饭了,您先吃早饭,这衣裳奴婢回来再收拾。”
“快去吧!”林芝兰挥挥手。
冬青施礼转身走了。
林芝兰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柜子边,把他和李幽林的衣裳折起来摞在一起放在包袱皮上,包好一系。又把藏在床上被子盖着的那个装破布条子的包袱拿出来,打开重新打了个死结,把两个包袱摆在一起。
林芝兰刚弄好包袱,郭妈妈就端着早饭走了进来。郭妈妈装作不经意间小心打量了林芝兰一番,见她眼睛红红显然哭过,郭妈妈在心里叹口气,却没问出口。笑着问道:“夫人,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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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兰坐到桌边也不动筷子,呆呆地沉默着。待会儿回到府里的时候也不知道她这眼睛能不能好点儿。回去肯定是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别到时候老夫人看出来,再问上几句就不好解释了。
林芝兰在心里叹气,哪成想出来玩了两天,竟然出了这么多事儿。
李幽林走了进来,见林芝兰坐在桌边发呆,挥手打发了郭妈妈。
“兰儿,吃早饭吧!”李幽林挨着林芝兰坐下,把筷子递到她手上。
林芝兰接过,沉默地吃着早饭。
两个人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林芝兰面对李幽林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顿饭两个人沉默着吃完。
林芝兰刚放下筷子,冬青就端着个碗装着碎冰走了进来。林芝兰像见到救星,忙坐到榻上,靠在让冬青那帕子包了碎冰敷在眼睛上。
敷了半天,林芝兰觉得眼睛总算是舒服些了。她让冬青给她拿镜子又照了照,确实是比以前好多了。
林芝兰见李幽林在等,想了想也没别的事了,从榻上爬起来:“侯爷,我们走吧!”
李幽林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来牵着林芝兰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