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太子府。
往日太子府是整条街最安静的地方,今日府内却一片喧闹之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劝酒,但百姓们仍然不敢驻足,甚至连太子府的大门都不敢看上一眼,俱都目不斜视,匆匆而过。
尽管太子待人温和,处处周到,可太子府的威严不是他们能直视的,而且太子府门前的那些侍卫,一看就神通广大,武功超群,直到行的远了,几人才开始小声谈论。
“你们道今日太子府为什么这么热闹?”
“为什么?”其余两人凑上去,满脸好奇之色。
那人眼神中透出几分得意:“告诉你们,今天太子府在举办斗诗会,去的都是世家名流还有各地才子,这还多亏了我二婶家姑妈的儿媳妇,她在里面做厨娘,什么都知道,听她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也在其中。”
“哇,这么厉害!”
“当然了!”
几人边说边走,那人被众心捧月般的围成了一个圈,骄傲的扬着头,给他们介绍太子府内的情况,要知道有亲戚在太子府做活,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当今太子是皇后嫡子,也是南国唯一的嫡子,皇上对他很是重视,弱冠之年便册封为太子,平时赏赐不断,宠爱可见一般。
其他皇子中,二皇子和六皇子皆为贵妃所出,地位虽然与其他皇子相同,但因为贵妃的关系,皇帝很是重视,他们身边也各有不少人投效,虽同母所出,却并不和睦。
不过要说其中地位最低的皇子,还得说三皇子。
坊间传闻,三皇子之母是个小小的贵人,还是因为怀了身孕才被封为贵人,本来身份更低,不过是个宫女,在他出生之时便没了,听说早年三皇子身子虚弱,一度要跟着他母亲去了,是太后精心照顾才活了下来。
但自从太后薨后,三皇子的地位就大不如前,这几年更是深居简出,就像被幽闭了一样,而且听闻这个三皇子姿容秀美,连京城第一美人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不过这也只是传闻,他们老百姓根本见不着。
那人说着叹息的摇摇头:“唉,三皇子倒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我们才可怜!人家锦衣玉食有人伺候,你有心疼人家的功夫,还不如多卖两筐菜!”
声音越来越远,几人渐渐消失在街角,不再谈论有关皇室的事,毕竟,那里的生活离他们太过遥远,他们更担心的还是自己,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需要花钱?
此时,太子府内,唐风漓坐在主位上,身着正黄色圈金绣蟒袍,头上的金冠衬得他熠熠生辉,面上带着微微笑意,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鸷,看起来贵气逼人。
“皇兄,你可看到老三去哪了?”二皇子唐风勉环顾左右,没有发现唐风缘的影子,于是走上前低声问道。
太子转头略略看了一眼,他知道唐风勉一向看不起唐风缘,这个时候问他的去向,一定不怀好意,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知。”
“奇怪,刚刚还在,不会是为了躲避作诗,藏起来了吧?”说完唐风勉便呵呵笑了起来,他身后的两个人也跟他一起笑,颇有谄媚之态。
一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林涛远,另一位是今年的状元郎游岚,两位都是文采斐然之人,很显然已经投效了二皇子,连唐风漓在这里都毫无遮掩。
虽然太子入主东宫多年,却一直无后,有不少人认为皇帝会因此废太子,于是纷纷站到了二皇子和六皇子一方,渐渐能与太子抗衡。
“谁不知道三皇子最是不喜念书,肯定是怕做不出诗来丢人,早早地藏起来了!”林涛远道。
众人都了然的点头,此话有理,他们心里都极看不起三皇子,所以也没有人为他辩白,甚至有人跟着附和,把三皇子贬低的一无是处。
“原来如此!”
可事实的情况却不是那样,三皇子唐风缘此刻正躺在太子府后院其中一间屋内的榻上,昏迷不醒。
他身前坐着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女子脸上带着点点喜色,好似正等着面前的人醒来。
唐风缘睫毛颤了颤,鼻间感觉有淡淡的梨花香味围绕,他的身子有些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膛上四处抚摸着,唐风缘猛地睁开眼,浅红色的沙帐映入眼帘,周围仿佛萦绕着层层雾气,看起来如梦似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身穿桃红肚兜的女人正伏在他身上,在他的胸膛处画着圈,而他自己也跟面前的女人差不多,身上仅剩下最后一件衣服。
什么情况?!
他不是在睡觉吗?
春-梦?
可是这感觉也太真实了,正在唐风缘走神间,那女人半坐起身子,开始脱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