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蒋如沫笑出声，“我原以为你也算是有点智慧和手段的人，对你还有几分期待，没想到也是一个如此恋家的人，怎么，是受了委屈就要急着回家告状吗？”
“随你怎么理解，我想蒋小姐这么大本事，应该也不甘心一直处在战线后方，在这个小地方玩一些边缘副本吧？”简海溪对她的挑衅置之不理，冷静回击道。
“呵呵，话说得很好听，可是……如果我说不呢？”蒋如沫眼尾上挑，眼角的泪痣在夕阳的光线中竟生出一丝妖冶。
她浅浅一笑，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着她动作微晃。
“那我们大可以试试看，看是我们先点了你们的巢穴，还是你们先赢了这场游戏。”简海溪双眼盈盈看着蒋如沫，“玉石俱焚听过吗？要么我们就好好玩儿，要么……”
她话没有说完，只是未尽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蒋如沫愣了一瞬，随即大笑道：“简小姐好大的口气啊。”
她朝简海溪微微一眨眼，眸中波光潋滟：“可是，说这话是要实力的呀，恕如沫眼拙，你们现在……估计连主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你想试试？”简海溪朱唇张合，淡声道，“如果你确实好奇，那么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蒋如沫盯着她，原本带笑的眼神渐渐严肃，直到最后，凝出了寒意。
这一片空间静了许久，半晌蒋如沫轻笑出声，而后笑声越来越大。
如此漏洞百出的空城计，她蒋如沫要是能中就怪了。
可看着简海溪那张始终淡定没有犹豫的脸，她竟怎么也说不出“想”这个字。
是的，蒋如沫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她不敢试。
这场游戏，她不是主帅，没资格喊停。
看不得事事如了简海溪的意，蒋如沫冷哼一声道：
“简海溪，你知道一个人最厉害是什么样子吗？那就是没有弱点。”
就像她认识的那个男人，无心无情，无论是人或者东西，到了他手里都是玩具，没有弱点，也不会有失败。
蒋如沫看向她：“而你，软肋太多，处处顾虑，日后必会栽得头破血流。”
简海溪唇角牵起一抹讽笑：“好吧，我承认，在无情无义没有人性这一点上，我确实比不上蒋小姐你，不过……”
顿了顿，简海溪看向顾辰逸，那头两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软肋并不尽是掣肘，有时候它会是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不过蒋小姐此生应该是无缘体会了。”
张狂趴在地上，脸已经肿得不像样，嘴角血迹不断，身上尽是灰尘，他的脚用力蹬了两下，手掌撑着地想要再爬起身，只是努力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整个身体完全趴了下去。
顾辰逸也没有多好，只是他还站着，不过身影也有些摇摇晃晃，汗湿的头发搭在额间。
他右手抹过嘴角，擦掉嘴边的血迹，看向张狂，声音喑哑道：“以后离云淩远一点，要不然下一次你连爬起来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夕阳缓缓沉下地平线，头顶的天空漫上一片蓝，只留西北边的晚霞还有几片，也逐渐被洗成了浅蓝。
市中心的万家灯火逐盏而亮，远处的高架桥亮起一线银光，似流星般划向天际。
“账也清了，话也说了。”简海溪看看表，又抬头看一眼蒋如沫：“蒋小姐的答案呢？”
蒋如沫冷冰冰地盯着简海溪，那样子恨不得撕了她似的。
可她到底忍住了，红唇微启，戴上最好的面具，最完美优雅的笑容，对简海溪点点头道：“简小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沫自然识得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