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池安安闯进了纪远的梦里,等他醒来就再度启程去异国求学。
之后的几年,池安安再也没见过纪远。不过,她对他一点都不陌生。
她长大了,免不了跟圈子里面的同龄人打交道,虽然是塑料姐妹,但必要的应酬是免不了。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八卦,而纪远经常成为话题的中心,通常就是他最近跟谁谁谁在一起了,最近跟谁谁谁分手了。
池安安一向不参与讨论,表面淡然地听着,实则心里对这个花心大萝卜嗤之以鼻。
26岁这年,池安安23岁的堂妹结婚了,作为姐姐不仅仅被妹妹爬了头,关键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真真是把池母给急坏了。
堂妹的婚礼办得挺隆重的,也请了不少G市一线富豪。
池母这天早早就到达婚礼现场,不是作为大伯母帮忙迎接宾客,纯粹是想跟富豪太太们聊天搭话,请她们给池安安介绍对象。
池安安觉得自己好像“萝底橙”,池母急于将她“出售”一般,让她不免觉得有几分难堪。她抗议过,但被池母一句“单身26年的人没有资格说这话,有种你现在就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堵得一句话都不敢哔哔了。
刚开始,她还能毕恭毕敬地跟在池母后面去跟太太团周旋,后面看见纪母朝他们走来,她本能不想让池母叫纪母给自己做媒人,于是想拉着池母往另外一边走,但热情的纪母已经把池母叫住了。
池安安硬着头皮跟上去,乖巧地叫了声“阿姨好”。
池母笑眯眯的应下,看她出落得如此漂亮,于是称赞道:“安安真是越来越美了!”
“真是美就不会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池母补得一手好刀。
纪母愣了一下,忙道:“安安还小,选老公的事情谨慎一点是好事。”说着,她叹了一声气,“像我家纪远那样从不缺女朋友也没用,都没一个能定下来。”
两个为子女婚事操碎了玻璃心的父母如同遇见知己一般,拉着彼此说个不停,池安安借口上洗手间,趁机溜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池安安不想回去那个令人窒息的宴会厅,于是走到外面的花园,挑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打算等到婚礼差不多开始的时候再进去。
可她想安静,偏偏有人不让她安静。
她一边刷手机一边听歌,一曲终,下一首的前奏还没响起,头顶的光源突然被遮住。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虽然多年未见,但池安安还是一眼认出了纪远。
他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跟几年前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更放荡不羁了,那轻轻翘起的唇角,好像憋了一肚子坏水,池安安看着就忍不住皱眉头。
她自认为跟他不熟,上一次两人的交集还是她赏了他一个过肩摔,这样的交情真没必要打招呼。
可纪远跟她不同,自来熟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语气稔熟地问:“一个人躲在这里干嘛?”
池安安没打算回应她,正想站起来回宴会厅的时候,就听到他说:“池阿姨现在召集了一桌子的贵太太给你张罗找对象,你确定想进去参加会议?”
他一句话就让她止住了动作。
纪远看她乖乖坐着,侧眸看了看她。
相比十七八岁那时的她,如今的她更加有味道,漂亮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妩媚这个词更加适合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吊带礼服,露出白皙的脖颈跟性/感的锁骨,锁骨往下的地方让他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池安安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他的眸光过于灼热,她扭头瞪他,恰好这时他的视线往上,跟她的明晃晃地对上了。
纪远有点庆幸自己的眼神收得快,不然被她抓个正着,可能今晚又得吃个过肩摔。不过一想起当年软绵绵的触感,他又觉得过肩摔挺好“吃”的。
四目相对,他看着她,她瞪着他。
她想用眼神逼退他,他却好像没GET到她眼神的意思,问:“你到现在还没男朋友,该不会还惦记着那个书呆子吧?”
“什么?”池安安秀眉轻蹙,足足用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书呆子,指的是张子阳。
她几乎都要把这个曾经的追求者给忘了,她哂笑,“真是难为你还记得他,我惦记着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纪远噎得无话可说,半晌,他嘲讽道:“一个听到我要告老师就吓得比兔子跑得还要快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真是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