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时兴二十岁以后才娶妻,因觉得这样的男子会稳重些。客恒今年不过才刚刚二十岁,加上政务繁忙。是以还没来得及娶妻。
客恒羞涩,可古灵精怪的妹妹早已看穿了一切。
“王兄你看,那个壮汉好厉害,都没有人敢上去跟他打了呢!王兄你要再不去,阁楼上的漂亮姐姐就是别人的了呢!”
客恒低低咳了两声,不为所动。
阿蛮看激将法不管用,又见真的再没有人上台去挑战那壮汉了,心一横,道:“王兄你要再不上去,阿蛮就替你去了!”
她说罢就使了轻功飞身要上擂台去,客恒一急,忙拉了妹妹下来,自己上了擂台去。他这妹妹只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加上身子又瘦弱,是万万不可能打得过那壮汉的。
那他只好上了。
沈漪看到有人上台,先是一喜,待看清那不是李峙,又是一悲。
“不对,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沈漪越看客恒越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为了看清,身子不由地向外探了些许。
客恒虽年轻,但武功已达上乘。不过几个回合,拳脚之间已叫之前那壮汉落了下风,节节败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那壮汉虽勇猛有力,可无奈客恒出拳总是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格挡,拳脚已经落到了身上。
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罢了,他也只是上台试试武功,从来也没觉得自己配得上貌美如花的沈家小姐,还是认输吧,免得搭上命。
“兄台,我认输了!”
壮汉坦然地走下了台,台下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耶!王兄好厉害!”
大家都在为这一段郎才女貌的好姻缘喝彩,沈漪却在客恒转身看向她时,赫然发现那打赢擂台的人竟然是高丽的新王客恒!
沈漪被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有些站立不稳,也不知是新搭的招亲阁楼质量不过关还是怎的,她这一个不稳竟然叫她撞断了栏杆,直直地从阁楼上跌了下去。
“啊!”沈漪还没惊呼,倒是台下的阿蛮替她惊呼了一声。
阿蛮惊呼过后,很快乖乖闭嘴,偷偷笑了起来。周围百姓又响起一阵掌声。
因为……因为那阁楼上的沈姑娘,稳稳地落到了她王兄的怀里,火红的绣球也被他王兄接在了手里。
台上那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样子,直看得阿蛮害羞地捂住了眼睛,红了俏脸。
“多谢……多谢王上,王上可以放我下来了。”见客恒久久地抱着自己没有放下的意思,抓着面前人胳膊的沈漪越发局促,只好先开口。
“你认识我?”客恒红着脸,轻轻放了沈漪下来。
“去年秋天,辽阳一战之后,我跟着肖将军在高丽王庭见过王上。”那时候沈漪为了方便行走,还是女扮男装。
“我想起来了,你是肖创身边那个沈小将,怪不得呢,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太过眉清目秀了……”
“吭……”沈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掩唇轻轻咳了咳。
两个人相对笑着,谁都无话时,赞礼的人过来为客恒戴上了大红花,还大声向大家宣布他就是今天的“乘龙快婿”。
不多时,沈漪的爹娘也上了台来。见女婿眉清目朗,且两人显然早就相识,又见女儿羞红了脸,一时喜上眉梢,以为这姻缘就要成了!
“王兄,新嫂嫂好漂亮呀!”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上台来了,出口一句“王兄”将沈父要说的话噎回了嗓子眼儿。
“王兄?”
沈父惊讶的是客恒的身份,沈漪却是在扭头看到阿蛮时一下子涌出了眼泪。
记忆里鲜衣怒马的少年随着眼泪一下子浮现在她眼前,这肖似的眉眼,肖似的身形……
“展椒?是你么?”
阿蛮显是被沈漪吓到了,愣了半饷,她不明白沈漪是什么意思,最后只是瘪起了嘴:“嫂嫂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阿蛮伸手要去给沈漪擦眼泪,却被新嫂嫂一把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