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话有些多了,叨扰两位客官了,这碟子五香蚕豆,是店里头的特色,二位不嫌弃尝一尝,算是店里头请二位的。”
“多谢。”庄清宁道了谢,看了那店小二下楼去张罗别的桌的客人,再看到眼前那盘五香蚕豆时,顿时想起来了“五味陈杂”这个词。
庄元仁此时,不知道是不是此种滋味了。
庄清宁抬眼,瞟了一眼楼下。
街道上人来人往,庄元仁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而庄玉田人在县城之中,也是听说了孔家和庄如满家的这桩事。
起初是震惊,而后是愤怒,最终却是因为丁高昌给一众人的处罚而觉得痛快。
但论到底的,庄元仁只不过是被官学撵了出来,挨了一顿板子,着实是便宜他的,也令庄玉田觉得有些遗憾。
但看到方才庄元仁那狼狈无比,小人心思落空时的模样,却又心中释然。
这人那,就是不能心黑做坏事的,也别以为啥事都能瞒下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自己所做的事儿,终究有一天也会被旁人知晓的。
就跟此时的庄元仁一般。
庄玉田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想跟庄清宁絮叨一番,但想起从前庄清宁与那庄如满一家过节颇多,又看她这会儿脸色沉静如水,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便将这几乎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抬了眼去瞧那仓皇逃走的庄元仁。
而庄元仁从茶楼快步离开之后,小跑了一段,见身后并无人跟来,这才扶着一旁的墙根喘了口气的。
心中则是忿忿不已。
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先前他刚对出这对子之时,在座之人,哪个不是惊叹赞赏,夸赞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待他此时落魄了,便说他才不如人了?
这哪里是他才不如人,根本就是那些个看他眼下没有了孔家做依靠,重新变回了穷书生,又被那官学给撵了出来,便墙倒众人推!
庄元仁越想这心里头越生气,满眼的怒火恨不得要将那茶楼烧掉一般,恶狠狠地看了那茶楼好几眼。
就你这破茶楼,这幅德行,活该没什么生意可以做!
瞧瞧,都这个点儿了,这二楼竟是连个人
庄元仁扯了嘴角嗤笑,但在看到那茶楼二楼临窗而坐的人时,顿时愣了一愣。
那不是庄清宁和庄玉田么?
他们两个人怎么在这里?
他们两个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刚才看到了他跟店小二之间的冲突,也看到了他刚才被人撵走时的窘态?
庄玉田倒也罢了,素日里到是没什么大的冤仇,到是这庄清宁,一贯是看不起他的。
哪怕他是大堂哥,哪怕他是个颇有才华的读书人,也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庄元仁晓得庄清宁的鄙视,也知晓这种浑身铜臭味的人,需得用真金白银的摆在她跟前,才晓得自己的弱,旁人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