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原本愠怒的脸色顿时恢复了平静,甚至换上了一副笑颜,“让诸位见笑了,本宫宫中的一个侍女,毛手毛脚的打碎了一个青玉的花樽。”
“原本也是不打紧的,只是这青玉的花樽原是皇上赏的,又是皇上十分喜爱之物,且那侍女毛手毛脚的,竟是弄伤了自己,此时正被送去医治,本宫放心不下,先去瞧上一眼,先失陪了。”
一个侍女受伤而已,打发身边的人去瞧一瞧,赏赐了太医医治,对于侍女而言便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皇后此时却要亲自前往看望,而且还是在皇家长孙的满月宴上。
联想到皇后方才的震怒,众人皆是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皇后不说,她们自然是不敢过多揣测,只赔了笑脸的应和起来。
“皇后娘娘这般体恤下人,对下人也如此宽厚,当真是贤良。”有人拍了一记马屁。
“是啊,皇后娘娘实乃天下女子之典范。”
“皇后娘娘先去忙就是,臣妾等自便即可。”
“”
一声声的恭维和讨好,皇后此时也无心去听,只勉强挤了笑,便在侍女的陪同下,急匆匆赶到了一旁的宫苑,进了一处偏殿。
偏殿之中,此时已有侍女在一旁守候,看着此时蜷缩在塌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且痛哭流涕的安乐公主,不知所措。
“乐儿。”皇后急切,几乎是一路小跑而来,看到此时的安乐公主,满脸心痛的将其揽入怀中。
“母后。”安乐公主低低唤了一声,继而又是一番的嚎啕,许久之后才抹了一把眼泪,“求母后为儿臣做主,杀了那淫贼,保住儿臣名声。”
“公主此言差矣。”一旁同样衣衫不整的梁学林,一本正经,道,“分明是公主着人给微臣传了字条,请微臣前来私会,微臣进门之后公主又主动投怀送抱,为何此时又变成了微臣是淫贼,玷污公主名声?”
“莫不是公主与微臣有仇怨,想要借此栽赃陷害微臣?若是如此,那微臣倒要到皇上面前好好说说此事,请皇上为微臣做主,还微臣清白名声。”
“你这贼人,竟是还敢如此说!”安乐公主怒气冲冲,挣脱了皇后,从桌子上头随手拿了一个花瓶,冲梁学林扔了过去。
花瓶径直砸在了梁学林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公主即便此时要杀了微臣,微臣也要为自己喊冤,也要请皇上为微臣平不白之冤。”梁学林顶着满额头的血,话更是说的铿锵有力。
这幅模样,若是教旁人见了,还真只当梁学林是铁骨铮铮,爱惜名声之人。
可皇后却是知道此人的脾气秉性,眉头紧锁,脸色也是越发阴沉了下来,“带梁大人先去旁边包扎伤口,此事不许外传,否则便拔了舌头,赶出宫去!”
侍女平日里知晓皇后的手段,皆是不敢吭声,只低声应了,带了梁学林到一旁去处理额头上的伤。
“母后,你管那厮作甚,只让儿臣杀了他就是!”安乐公主见状,哭闹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