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回牧“噔”地一下放下碗,皱眉,“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我是自由的。”
陈肃起也“噔”地一下放下碗,说:“咋滴了,离了婚不能复婚是吧。”
“我不要跟你复婚。”
“你说了算?”陈肃起冷笑,不屑地让他认清现实,“昨天我就已经提醒你了,你老公公和婆婆还被我扔在太平洋给我打工呢,你爸爸欠我钱,你在替他还债知道吗?你想走就走,钱还完了么?”
不知道是剧本儿就是这样设定的——往随即发挥的路上走,还是这时候的烛回牧总是有点儿不大聪明,他都没怀疑公公婆婆到底是谁爸爸妈妈,闻言嘴里的饭都不香了,干巴巴问:“欠你多少钱?”
“啧,”陈肃起瞧不起人似的发出一个语气助词,好像对方一定会还不起一样,“五块二毛一。”
烛回牧怒了,“我还不起你那五块二毛钱?!”
小时候烛回牧有这种情况时,家里的大人和陈肃起让小烛回牧两次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最后每次都是陈肃起主动将烛回牧引入自己的“表演陷阱”里,让他主动开口说话,进入到一个故事里去。
然后等人自己回过神来,烛回牧会和陈肃起笑成一团。
所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陈肃起更了解烛回牧。
他早已经习惯引导烛回牧走进自己的“陷阱”。
“嗷,你还看不起五块二毛钱,你以为五块二毛钱是多少?!”陈肃起一脸严肃,煞有介事道:“他能买得起一颗原|子|弹直接炸掉日本!懂吗?”
“……”烛回牧怀疑地看着他,小声问:“是吗?”
陈肃起更认真了,“嗯哼。”
烛回牧陷入了沉思,仔细算自己拍戏能挣多少钱,他记得都是以万起步的啊……五块二到底是什么单位?
不过提起拍戏,他好像过几天就要回剧组了——他的电视剧还没拍完。
本来这次是不该回来的,但是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二和男三发生了什么事斗起来了,闹得挺难看的。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时候换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加上女二戏份还挺重要,也不少。
导演也没想到他能遇到这事儿,女二和男三全都罢工了,一天一天都是损失——但那两个还都是资本塞进来的。
粉丝不知道,但圈里人是知道的,烛回牧往常最讨厌资本往一个剧组里塞人,所以他拥有着陈肃起,却从没让他插手过自己演戏的事情。
这次的资本往里塞人好像还是他们听说了自己演男一,打算蹭热度艹人设,烛回牧也是到了剧组后才知道的。
合同已经签了,虽然厌烦,但这种事实在见得太多了,烛回牧才不会因为别人的不好付违约金呢。
所以他就自己演自己的。
女二和男三闹起来,导演没处理好,就让烛回牧先回来了,说最迟一月会解决好。
“就算我要还你钱,我拍戏还你就是了,”烛回牧脸上带着点儿烦躁,不认同刚刚陈肃起说的话,“但你缠着我干什么?你来找我嘴巴里喊的都还是你前妻的名字,缠着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陈肃起说。
烛回牧气得胸膛鼓了鼓,呼吸不顺畅了。
陈肃起自我反省,觉得说话不应该这么简短,又说道:“那你还是我前老婆呢。我心里装着前妻,身子来找前老婆,不偏不向,有什么问题?”
他给烛回牧碗里夹菜,示意他吃饭,“这都能比个高下,明显就是吃醋了,真愁人。承认一下又不会变丑。”
“……”
烛回牧看着面前的碗,很想把它高高举起来盖在这位前老公头上。片刻后,他觉得不对,疑惑,“前妻和前老婆有区别?”
“当然有。”陈肃起说。
烛回牧更疑惑,好看的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区别在哪里?”
“前妻是俩字儿,”陈肃起面不改色,看着他,又将伸出的两根手指头换成了三根,“前老婆是仨字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