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冷冷瞥他,青路头?皮一麻,“公子,您这不是白问吗?你与梁少爷,那是萝卜青菜,各有千秋。”
青路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人,哪里都?得罪不起,虽然梁公子现在不在,但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要在暗地里揍他了。
扶苏原本的气定神闲被青路的话打破,他盯着他,嗓音冷淡的瘆人,“哦?”
哦?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满意?
“不过在奴才看?来,梁公子肯定是比不上您的。”青路立刻变身墙头?草。
扶苏的面色却一点都?没有好看?。
青路直觉今日自家?公子不太对劲,怎么突然跟梁公子较上劲了?
“公子,您是不是……病了?”青路试探性的道:“您昨日救陆五小姐耗费太多精力?,身子虚着呢,该多歇息。您看?,陆五小姐还送了百果蜜糕来呢。”
不提百果蜜糕还好,一提百果蜜糕,青路突然觉得自己周身的气氛又凉了好几个?度。
“京师内的那些暗桩,最近在干什么?”扶苏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青路道:“他们都?在……”
刚刚说了四个?字,就被扶苏打断,“我看?他们闲得很?,最近梁定安在调查天通道长的事,此?事颇有危险,你让暗桩的人都?盯着他,别?让他,死了。”
死了?死了?会死吗?
青路一脸呆滞的听完扶苏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公子居然让暗桩盯着定远侯府的梁家?小侯爷?
这是为什么?哦,一定是兄弟情深,情比金坚。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
青路立刻道:“公子放心?,奴才一定派人好好盯着,绝对不会让梁少爷少一根头?发?。”
扶苏懒洋洋看?他一眼,道:“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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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府的梁定安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像是有千百万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一样。
他骑在马上,猛地回头?,就见自己身后正站着几位偷看?他的小娘子。
嗯,魅力?依旧,非常好。
梁定安帅气地甩了甩马鞭,微微抬高下颌,觉得非常受用。
正受用着,梁定安突然看?到前头?那个?胭脂铺子。他记得今日出门前,梁含芸让他带一盒这个?铺子里头?的什么什么最新出来的什么胭脂回去。
反正带回去就成了。
梁定安驱马过去,刚刚撩袍下来,就见前头?立着一位绿衫美人,头?戴帷帽,正在挑拣胭脂。
梁定安一顿,试探性道:“陆五小姐?”
美人转身,身姿翩然,头?上的帷帽被风轻轻吹起,露出嫣红口脂。
“梁公子。”美人轻启丹唇,微微福身,露出的纤纤素手,红寇暗香。
梁定安虽喜美人,但从不亵美人,他自诩为风流公子,而非下流公子。他记得陆婉吟的容貌,也记得她柔软的脾气性格。近日里,母亲催他催得急,什么女子都?往他这里塞,仿佛他再找不到一个?女子,就要孤独终老,孤苦一生了。
定远侯府是武侯,一门子粗人,难得养出一位精细的太子妃,身子却不好。梁含芸又是个?刁蛮性子,被宠坏了,梁定安的母亲就希望他找一个?性子娴淑的,门第低不要紧,是个?好女孩就成。
梁定安觉得,陆婉吟就很?合适。
门第不高,性子好,脾气好,长得又好看?。娶进来以后一定不会对自己管头?管脚,又能孝顺他爹娘。
嗯,很?好。
最主要是,陆婉吟也对他有意,这就更好了。
梁定安一抚掌,朝陆婉吟走近一步,“陆五小姐,买胭脂呢?喜欢哪个?,我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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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伤有恶化的趋势,扶苏发?起了热,他躺在榻上,额上覆着一块凉帕,青路正在旁边替他换药。
撕开的白布上面都?是流脓的血,扶苏抿着唇,双眸紧闭,任由?青路动作。
青路笨手笨脚,好几次弄疼了扶苏,男人也不吭声,就那么躺着。收拾完了,扶苏突然开口问,“今日暗桩那边有报过来什么事吗?”
青路想了想,“没有啊。”
扶苏缓慢睁开眼,他脸上满是冷汗,胳膊搭在薄被上,因为疼痛,所以指尖微微蜷缩着。
“骋望还好吗?”
“哦,梁公子啊,好着呢。”
青路说完,就没了,收拾东西准备走。
扶苏看?了他一会儿,又问,“什么叫好?今日去了哪里,碰着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没盯着吗?”
青路一愣,转头?一看?,自家?公子阴森森地盯着他,像个?恶鬼。
“就,就碰,碰见了陆家?五小姐……”青路磕磕绊绊,“在胭脂铺子买胭脂。”
“胭脂?什么胭脂?”
什么胭脂?青路摇头?,不知道什么胭脂啊。
“公子,您要买胭脂?”说着话,青路下意识朝扶苏苍白的面颊上看?去,抹点胭脂确实好看?一点。
扶苏撑起身体?,取下额头?上的帕子,目光刺的青路浑身发?冷,“你,把今天梁定安跟陆婉吟说的话,都?记下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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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青路觉得自家?公子的要求非常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照办了。
第二日,梁定安又来了卫国公府,路上瞧见青路,便跟他打了一个?招呼。青路看?着梁定安,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梁定安停步,转头?看?他。
青路左右四顾,上前一步,朝着梁定安说出了他的推测,“梁公子,我们家?公子可能对你……”
“嗯?”梁定安微微俯身。
青路踮脚,声音更轻,“有非分之想啊。”
梁定安:……有病吧你?
梁定安怒而甩袖离去,觉得青路这奴才真是越发?胆大了,居然敢戏弄起他来了,他一定要好好在扶苏面前告上一告,告完了再揍一顿。
梁定安这样想完,便去寻了扶苏。
扶苏的烧还没褪下去,整张脸烧得绯红,他坐在榻上,面前摆着棋盘,明显是在自己跟自己对弈。
梁定安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但他喜欢下棋。
一看?到棋,就忘记了青路,赶紧撩袍坐下,要跟扶苏对弈。
扶苏歪着身子靠在那里,轻咳一声后抬眸看?他一眼,不经意道:“昨日去哪了?”
“没去哪啊?”梁定安埋头?下棋。
“不是去买胭脂了吗?”
“哦,给芸儿买的。”
“碰见人了?”
“嗯,碰见了陆五小姐。”梁定安落下一颗白子。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说什么了?”扶苏落下一颗黑子,动作略重?,吃掉梁定安一片白子。
梁定安挠头?,“没什么,就约了一道去道观。”
“啪嗒”一声,扶苏手中?黑子落盘。
梁定安哀嚎,“我说长情,你也太狠了吧?这一会儿功夫就杀我了!”
“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扶苏慢条斯理抚了抚自己藏在宽袖内的袖箭。
梁定安:……
“长情,我可是怕你无趣,专门来陪你下棋的。你这袖箭,还是你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我送你的。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上面涂的毒药可厉害,稍微碰到我一点,我就要死了。”梁定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人。
扶苏凉凉看?他一眼,“哦。”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情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