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那老鸨为难起来,她说是有人买了自然是借口,这一对双生姐妹乃是主子调教了之后有大用的,多半是不肯转手的,不过她也不想得罪了这位大豪客,想了想道,
“即是卫爷开了口,奴家就去问一问,怕是怎也要明日才能回您的话了!”
“嗯!”
卫武点头道,
“即是如此,我隔两日再来!”
说罢起身扔下了一锭银子,过去捏了捏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的下巴,抬起来又仔细看了看道,
“好好养着她们,可不许打骂,伤了身子和……这两张脸!”
老鸨接了银子忙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
却是不顾双娇姐妹哀怨的目光,笑眯眯的送了卫武出去,回头来果然去报给了上头,待到了晚上便有人回话了,
“这乃是主子爷要送给一位大人物的礼物,好好调教着,不许破了身子……”
老鸨一听心知这到手的银子飞了,那是十分的心疼,只上头有命也不敢不从,只得暗下里又去寻那年幼的美人胚子,看看能不能合了卫爷的胃口,赚了这笔银子!
卫武那头回到客栈,对梁绍等一干心腹道,
“这事儿怕是蹊跷了!”
当下将在琼花馆遇到那一对姐妹花的事儿一讲,梁绍是又惊又怒,
“我们在镇江救的人,竟还是被送到了南昌府来,这琼花馆背后的靠山来头可是不小啊!”
想当时,卫武是让王行二人拿了锦衣卫百户的牌子去送的人,这地方的官儿见了锦衣卫,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倒没想到竟遇上了一个胆大敢捻猫须的!
卫武冷笑一声道,
“这事儿倒是越发有趣了!”
想了想道,
“若是琼花馆能做这般大的生意,本地的锦衣卫所必不会没有所察觉,说不得也被他们收买了……”
梁绍闻言道,
“那……卫兄的意思我们是查还是不查?”
卫武想了想道,
“这事儿我倒是不能做主,还需得上报给霍大人,看看上头的意思!”
当下提笔将近来差事的进度,以及这人口贩买之事全数上报给了霍逊,
“且看大人如何吩咐了?”
这事儿的水深,也不知后头是甚么大人物在撑腰,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也不贸贸然往那水里摸,可不要鱼儿没摸着,摸着个大鳄被狠狠咬上一口,连自己都给搭上就真是不划算了!
他这乃是稳妥的法子,梁绍却是问起了那一对姐妹,
“那两个小丫头怎办,就这么陷在那烟花之地?”
卫武应道,
“即是想要调教她们,一时半时是不会动她们的,她们如今在琼花馆里好吃好喝的,倒是比在外头强些,先按兵不动……若是上头吩咐不碰这事儿,待得陆子玉的事儿了了之后,想个法子把她们带走就是了!”
梁绍点头,
“卫兄想得周到!”
二人这厢商议完,又说起陆子玉的事儿,下头人都道,
“那陆子玉半点儿不照应生意,铺子里的生意是好是坏全不过问,倒是与那帮朋友成日吃喝玩乐,又每每吃酒,必是要包一间大屋,一帮人在里头高谈阔论,痛陈朝政腐败,百官无能,皇帝昏庸……”
卫武闻听得此人行径倒与那京师大牢里正享受单间儿的米忠南一般无二,便追问道,
“可有将他们所言所行记录下来?”
下头人便奉上厚厚一摞纸,卫武与梁绍一张张看过,那梁绍皱眉道,
“陆子玉如此行径,乃有聚众诽君,妄议朝政之嫌!”
卫武冷笑一声道,
“不是嫌疑,这乃是事实……”
人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意指这帮了读书人最爱夸夸其谈,干不得实事!
但世人愚昧,少有见识,读书认字的少,对那些能提笔写文得读书人多有几分敬仰,若是由这些读书人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朝廷不好,百官贪腐,皇帝无能昏庸,那便是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原本无有的事儿,都被说成有了!
此乃是言语之功,流言之厉!
且这若只是读书人愤世嫉俗,一帮子人关起门来骂一骂也就罢了,但要是四处宣扬,到处乱传,这便是无心变有心,如此所图为何,细想一想便是牵涉到大事了!
霍逊派了卫武过来,查的不是这陆子玉,查得乃是这背后的黑手,和这黑手后头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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