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点头承认,他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克劳斯是母亲和别人的私生子。”
他们的父亲暴怒,要求他们的母亲对克劳斯施咒,让他变成纯粹的吸血鬼,以利亚无奈的看着父亲把克劳斯绑起来,强迫着他放弃真正的自我。
克劳斯无数次的请求着哀求着他们,哀求着那些原本亲近的兄弟姐妹,但是,他们都没有回应。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克劳斯真正的绝望。
以利亚闭上了眼睛,他至今仍然记得他弟弟那嘶哑微弱的最后恳求,“哥哥,别让他们这样对我,求你,哥哥!”
“救我,哥哥。”克劳斯最后请求唯一还肯去接济他的以利亚,但是,当时的以利亚没有力量,他胆小,他办法从父亲手里解救自己的弟弟,他只能为难的别开视线,当做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白露见到以利亚避开了克劳斯的眼神,克劳斯终于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从此以后,以利亚发现他的弟弟就变了一个人。
白露看完了所有的画面说了一句话,“你爸爸真是混蛋。”
以利亚笑的苦涩,“是的,我也是。”
这还仅仅是开始,可是,白露拒绝了再看下去,因为,以利亚的眼睛太过深邃的悲伤。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交代和解释,但是,对于这个优雅的男人,是一场生生的凌迟。
这一刻,白露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那么可怕,她可以尝试着接受,并且努力活下去。
以利亚伸出手,优雅的问候她,“我是以利亚,你好。”白露回答,看在他并不是坏人的份上,坦然的笑了,“你好,以利亚……你可以叫我白露。”
抚摸着肚子,白露释怀了,不过是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从今以后,她就是白露,最起码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绝对不会成为一个失败的娘亲。
索菲站在密室门口。
以利亚靠近白露,他似乎有点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她的肚子。
白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以利亚的视线在她和肚子之间纠缠,越发的开怀,他觉得这个孩子能给他的弟弟带来契机。
白露眯起眼睛看他的脸,昏暗的密室里看不清楚,只是轮廓很分明,头发却比那个克劳斯柔和顺滑很多,性格更加不用说。
白露抬起一只手,抓住了以利亚的手,然后,笑了。
“没关系,你可以听听看。”
不晓得是不是遗传了克劳斯的强大生命力,小家伙不过一个月多就有了心跳,白露自己都会觉得无比的神奇,在她失望痛苦甚至不安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似乎也有感应。
以利亚带着厚茧的手心磨蹭在丝质的衣料上,很细微的跳动从他的手掌心传了过来。
抬起头,男人温和的眼睛收缩了好几下,表现出很深的感动,白露看着他笑了,然后,以利亚也笑了起来。
两人如同朋友一样交流起来。
放下包袱的白露渐渐展露出她本来个性中叛逆矫健的狼人个性,“以利亚,你的始祖家族真是一个传奇。”
白露看着以利亚温和的应答,再对比那个嚣张霸道的克劳斯,她自嘲了一句,“你弟弟声名狼藉,我还跟他睡了,有时候想想还真的挺佩服自己的运气。”
某种程度上,白露真的很佩服之前那个身体的胃口和野心,不管怎么看,克劳斯都是个人渣。
“我不能帮他找借口,不过,你要明白……”以利亚说,“几百年来,父亲一直都在猎杀他,猎杀我们,每次只要我们得到片刻的欢愉,就要被迫逃亡……即使是在这个,快乐之都,新奥尔良,曾经让我们最快乐的地方。”
白露不是很理解他们家族的复杂关系,但是,克劳斯看起来有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想到很早之前的私塾夫子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不过对象是当时横征暴敛的君王。
很合适他的形容词,克劳斯的形象在某一种程度上在白露的脑海里形成,一个可怜中带着可恨的强大人渣暴君。
可怜的以利亚还在努力的试图帮助弟弟改变形象,“在克劳斯破除了阻碍他成为混血儿的咒语不久之后,他打败了我们的父亲,我以为他会因此快乐,但是,我们发现,他比从前还要愤怒和绝望。”
为什么?是个男人居然还如此的不干不脆,简直有些叫人想要狠狠的揍醒他。
从来没有家人和关怀的白露不能理解属于克劳斯的痛苦,她只是疑惑,白露觉得克劳斯死死不肯放开过去的行为是不是有病?克劳斯他难道不知道,他身上已经有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是不是拥有了太久,反倒忘记了最初的感恩和单纯。
白露的眼中都是不以为然,以利亚无奈,总结陈词,然后,带着一丝看不太出来的激动展望着未来。
“我想,或许你怀着的这个孩子,可以帮助我的弟弟找回快乐,找回他自己。”
索菲从外面进来,点头表示同意,“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