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长乐郡主要的赡养费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争夺家产。”
“可不是,就程大小姐那赶尽杀绝的狠辣,长乐郡主也是被逼无奈才公之于众的吧?”
八卦果真是哪个时代都受追捧的产物,这些齐国官夫人、小姐们更是现场淋漓尽致地演绎了何为添油加醋。明日程大小姐同丞相有一腿的消息定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尊贵如长乐郡主,即便怀了身孕也抵不过程大小姐阴狠下作的狐媚手段。
一众人均同情地看着金枝。
金枝脸颊微红,有些尴尬,嘀咕着,“是不是整的过头了。”
广平侯世子一扫抑郁烦闷,满面春风,赞道:“妹子,做得好!丞相那般羞辱你,这一仗还的漂亮!”
丞相最多沾上个风流多情,可程大小姐的名声可谓毁于一旦,怕是浸猪笼也不为过。
程大小姐指着金枝,瞬间惊怒到口不择言:“你这贱人!你胡说!”
金枝不怒自威,冷厉道:“放肆!天家威严也是你能冒犯的?”
程大小姐瞪大着眼珠子,显然被吓得不轻,猛地摇头,“我岂敢冒犯天家威严?你休要胡说。”
金枝冷冷一笑,“你胆子可大着呢,胆敢骂本郡主是贱人,本郡主乃是昌平大长公主的嫡女,更是先帝亲封的长乐郡主,你是在质疑先帝?”
先帝?程大小姐大惊失色,花容月貌的脸上硬是憋出两道血痕,惶恐摇头,“没有!我没有说过!臣女岂敢质疑先帝!”
金枝冷厉的神色一敛,忽地笑魇如花,拍了拍程大小姐的脸,“天家威严,本郡主想程大小姐确实不敢冒犯,既然是口不择言,先帝乃是仁君,断然不会多加怪罪程大小姐。这样吧,程大小姐就留在西华门外虔诚忏悔,本郡主进宫后必定向太后如实汇报,为你求一道赦免罪责的懿旨,你看如何?”
冒犯天家威严的罪岂是她一人能够承担?程家怕是要受到牵连,程大小姐扑通一下子跪在青石地砖上,苦苦哀求,“郡主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程家吧!”
金枝抚了抚袖口上的芙蓉花,淡淡道:“程大小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是仗着程尚书的势,又怎会同程尚书无关呢?程尚书教女无方,总会有人替他管教女儿。”
话刚落,人群里一片嘈杂,也不知谁道了句,“是丞相府的马车。”
金枝偏过头一看,不远处果真见了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人群外。
马车外的奴仆忽然走了过来,恭敬地朝着金枝行了一礼:“我家大人说了,郡主身怀六甲,不宜操劳,若是在娘家养稳了胎气,大人就接郡主回府。至于郡主让大人前往程尚书家里议事时避开程大小姐,大人自然听从,不敢再次登门拜访。郡主曾说程大小姐两面三刀,心狠手辣,大人当时说,匆匆一面如何能知晓程大小姐为人?今日所见,果然郡主最是识人!
金枝瞬间懵然,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番话?在心底狠狠问候了丞相,仍不敢相信这睁眼说瞎话的人真是一国丞相?!
一众人八卦心再起。
“不对啊!郡主说不是同丞相和离了吗?怎么依丞相的意思,是要接郡主回府安胎?”
“可不是,恐怕是郡主同丞相闹别扭回了娘家。我还奇怪了,郡主嫁给丞相五年,如今怀了丞相府嫡子,丞相怕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同意和离?”
“对,我也觉得是寻常夫妻吵架。传言向来都是不尽如实,郡主被休恐怕就是被有心人恶心重伤,如今看来郡主被休是假,气不过程大小姐勾引丞相回了娘家才是真的。”
“对,对,想我家里的夫人,也是一不如她意,就嚷嚷着同我和离要回娘家。”
一众人皆劝慰,“郡主,在侯府养稳了胎气,就随丞相回府吧。”
金枝:......
丞相府的马车缓缓地向西华门驶去,忽地一阵风吹来,将车厢窗户上的帘子一带,借着昏暗的天色,金枝瞧见一抹颀长身影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那人的目光隔着嘈杂的人群,落在她的身上,久久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