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虽做的隐秘,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令狐员外家里藏有宝剑的传说,还是传入了江湖。
幸而流传范围不广,相信的人也不多,也只一些江湖底层人物,想偷偷摸进令狐家,若能偷到宝剑更好,就算偷不到,顺手拿出几样值钱的玩意,一样可以供他们吃喝玩乐一两个此月。
这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了。劫的是富户,济的是他们自己。
令狐牛家大业大,自然有护院,对付这些江湖混子还是可以的。
可他还是烦不胜烦,焦躁难安,就怕这样的流言引来真正的强者,给自家招来祸患。
他很后悔,你说送什么不好,非要送宝剑,这下好了。他家又成骑虎难下之局。这次的灾祸还不是他儿子引来的,是他行事不周,给自家招来的祸患。
令狐牛左思右想,最终下定决心,他要搬家。
要知道,古代路况不好,也没有搬家公司。尽管他家大业大,搬一次家,不仅要找镖局押运,还要舍弃许多大件的家业物品。
可无论有多少困难,哪怕把家业扔掉大半,他还是决定搬家,他想给自家找个金大腿。他要住到西湖边上,当唐前辈的邻居。
有唐前辈那般强者在,想必没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来他家里杀人放火了吧。
恰好,唐一菲的邻居正经历了‘江湖人夜闯平府’事件。
令狐牛没费多大的力气,就以正常价格,从这些小老百姓手上,买下了两条街的宅子。
令狐家的到来,给唐一菲解了尴尬,也让这条街,再没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了。
整条街只有三家人,平一指夫妻、唐一菲、宁中则,还有令狐牛一家。
开始,平一指还想搬走,离唐一菲这个大魔王远远的。
可听说了令狐牛一家的遭遇,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这天底下,怕是哪里也不如唐一菲身边更安全。
既然如此,他还搬什么搬。
三户人家,令狐牛平日里办事的地点,都留在后街。
唐一菲无亲无故,只有平一指门前常有江湖人上门。每天热热闹闹,跟过年似的。也因此,唐一菲认识了许多江湖人。从他们口中,听到了更多江湖故事。
其中有一条,让她格外在意,魔教又有大行动了。
她稍稍打探一番,发现这条消息竟然是真的。而且,魔教新换了教主,教主名为任我行。这名字起的,还真的很符合魔教教主这个位置。
任我行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当上教主,既要立威,又要清除异己,就组织了这一次的‘攻华行动’。
他自己行踪不定,他的手下已经带人去华山了。
真不知道华山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任我行这般大费周张,去攻打华山派。
唐一菲:“阿则,你回华山去吧。”
宁中则:“前辈,魔教真的要攻上华山么?”魔教怎么就那么喜欢攻打华山,要和华山死磕呢。
唐一菲:“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坐大雕走,还能赶在他们之前给门中报个信。我会传信给风清扬,让他也尽快赶回去。”
宁中则对唐一菲的话那是深信不疑,她二话不说,拜别唐一菲,骑上大雕,风风火火赶回华山。
就在她走后的当天夜里,隔壁令狐家的大阵中,困住了一个江湖人。那人一身玄色锦衣,头戴高冠,目如鹰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江湖喽啰。
一些贪功冒进的护院,想凭着地利,跑到阵中抓他。都被他给打成重伤,成了他手上的人质。若非阵法变化莫测,随时都会改动,那人已经凭着手上的‘人质’,从阵法中走出来了。
令狐牛下了死命令,再不许任何人进入阵法。只给阵中受伤的人扔了些治伤良药,让他们耐心等待,等天亮了,他就去叫救兵。
玄衣人脸拉的比驴还长,他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一介商贾家中竟然有这么高明的阵法。
这般高明的阵法,如果摆在黑木崖,就算五岳剑派齐聚,他一样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唉,想他任我行刚刚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正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却不料,为了一把宝剑,竟然困在这小小宅院中。
本来,他只需派个手下前来取剑就可以了。可当他知道这条街上的三户人家都住了哪些人后。他就令心腹手下带人前往华山,自己来了杭州。
他要先拿到‘承影’剑,将‘杀人名医’平一指笼络入神教,再将与华山风清扬相交莫逆的女子给杀了。让风清扬悲痛欲绝,也好措一措华山派的声望。
却不料,出师未捷身先‘困’。
天一亮,令狐牛连刷好感神器令狐冲都没来得及抱,就跑到了唐一菲家。
“唐前辈,救命啊。”
唐一菲:“你叫的哪门子的救命,昨夜那个黑衣人不是被困住了么。”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唐前辈,令狐牛恭敬道:“前辈,可他武功高强,进去抓他的护卫,都被他打成重伤了。”
唐一菲:“那也好办,让平一指给他们看看。”
令狐牛一拍大腿:“还是前辈有办法,只不过,小老儿无能,还得劳烦前辈将人给救出来。”
唐一菲知道他家护院的水平,也不再多言,跟着他进了令狐家。
挨着唐一菲家的院墙,令狐牛栽了一片的紫藤。任我行此时,就被困在紫藤树下。
这儿的景色看似漂亮,也没多少玄机,可凭着任我行的功夫,就是无法从里面出来。
唐一菲闲庭信步似的走入阵法,先将那几个护卫扔出来,令狐牛安排人送去平一指那里。
任我行看着她施为,也不阻止,见她救了人并不逃跑,不禁起了一丝兴味:“独孤九剑的传人,风清扬的知己,果真是国色天香,不可多得的美人。就不知……”
唐一菲:“如何,你想杀了我,好给风清扬一个惊喜么。”
任我行哈哈大笑:“来的时候,任某是这么想的。不过,姑娘这般姝色,杀了确是可惜。任某还未娶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唐一菲:……
头一次被人当面提亲,还是带着满满恶意的威胁,这简直不能忍。
令狐牛:……
令狐牛捂上了脸,从指缝里偷瞧那玄衣小子,他知道,这小子一定要倒大霉了。
果然,下一刻,还昂首阔步,一派武学大宗师风派的任我行,就被唐一菲踹到在地,一脚脚的往他脸上踹。
“你多大的脸。让我看看,你多大的脸。”
任我行:……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被踹了十几脚,脸上多了密密麻麻的脚丫子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给打了。
任我行翻滚着滚远了一些,来不及将嘴上的泥擦掉,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他心里慌的一匹,怎么也想不到,风清扬的红颜知己,竟然是这么凶残的人物。早知如此,他招惹她干什么,现在不仅招惹了,还打不过。
这般武功,别说他,风清扬也吼不住吧。唉,他还是想个办法逃走吧。
唐一菲脚下不停,冷笑不停:“登徒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不死你。”
任我行:粗鄙,太粗鄙了。
这般容色竟然口出恶言,初初相见时的那点旖旎心思,被唐一菲这句话给消的干干净净。
他不打算再留手了,吸星大法运转开来,伸手就要抓向唐一菲的脚。
唐一菲:呵。
她一脚将人给踢上了天,追过去就是一顿猛踢:“任我行,你说,我将你送到少林寺当和尚,如何?”
任我行:“你知道我是谁?”
是谁告诉她的?有那么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手下里,是不是也有华山派的探子。否则,这女人怎么可能认识他。
要知道,此前,他在教中威名尽显,但在江湖上,却少有人知。
唐一菲:“你这吸人功法的内力,倒还有几分意思。”
经她一提醒,任我行的注意力,才回到当下。
他无往不利的吸星大法,在唐一菲这里没起到任何作用,还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想要逃走吧,这里还有个阵法。
天要亡我!
任我行一试再试,无论是内功外功,都不是唐一菲的对手,他总算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人根本就不是手脚无力,不能将他一击重创,她只是想拿自己当球踢着玩。
任我行:MMP
所有野心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愤怒。
他的怒火几乎将自己的眉毛都点燃了,可对唐一菲来说,屁用也没有。
唐一菲还在继续,直到踹断了任我行三根肋骨,打折了他的狗腿,又将他的脸揍的他妈都认不出来。她才拍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将人拎死狗一样拎出了令狐家。
令狐牛:……
吓死了好吧。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唐一菲很厉害,可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并不知道。
任我行是谁,那是魔教新任的教主,据江湖传言,这位任大教主一手‘吸星大法’可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最是阴损无解。
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在魔教早已无人可敌。
魔教十大长老,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以与正派的一派掌门相争。
任我行作为一教之主,他的武功已经是天花板般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在唐前辈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像死狗一样被她给拖走了。
他觉得,自己待唐前辈的态度,还可以更恭敬一些。他家那无齿的小孙子,一定要拜在唐前辈名下。
不求学成唐前辈这般神功,只要能自保,保住令狐一家的安全就好了。
唐一菲将人拎回自己家,将任我行点了穴道,倒挂在屋檐下。
“你是想去少林当和尚,还是想留在我这里做个小厮,如果两样都不选,我还可以送你去皇宫做太监。”
任我行大怒,他口齿不清骂道:“是可杀,不可辱,你这……嘶。”脸好疼。
唐一菲:“听说,你们日月神教抢了华山派的‘葵花宝典’,你作为教主,是不是该自宫一下,改修‘葵花宝典’了。”
任我行面上的震惊遮都遮不住,他很没高手风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葵花宝典’在魔教,也只有他这个教主才能看到。想到此,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任某知道了,你是前任教主的女儿。”
唐一菲一脸懵逼:……哈?
任我行悲愤莫名,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前任教主无疾而终,将神教托付于任某。姑娘就算心中悲痛,也不该与那些自称正派的人士勾结,如此折辱于任某。要知道,任某此时还是神教教主,姑娘舍得让令尊传下的神教蒙羞。”
唐一菲:……?
她早就知道江湖人的脑洞向来很大。历经沈老太太将她认成沈浪后人,逍遥侯将她说成是小李飞刀后人,萧十一郎猜她是林诗音。如今,竟然又有任我行猜她是前任日月神教教主的女儿。
话说,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姓甚名谁啊?
唐一菲被这个猜测给震惊了,任我行自以为自己猜对了,眸中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羞愤和阴狠。等着,只要他不死,总有报今日之辱的机会。
现场一片静默,而刚刚赶来的令狐牛,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就怕被那两个人发现他也在这儿。
听听,他都听到了什么?这会当没听见,偷偷溜走,还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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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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