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倒茶的手就停滞在空中。
好半晌才道:“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本王闲云野鹤惯了,无人能管。”
这话带着火气。
福康就抬眸看他,也不说话。
修远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她眼里有泪,有愧疚,有心疼,有难过……
还能如何?都是自找的苦受,自找的气受。
修远叹了口气,小声道:“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福康道:“你……你突然就走了,我找也找不着,又知道不能去找,找着了又如何?你早就该走的,是我不好,一直把你困在身边,耽误了你……”一边说,眼泪就不自觉地往下巴答巴答地掉。
修远慌了:“往日你从不哭,便是为了阿夏你也少哭,今儿是怎么了?我又没怪你……”
“是,就是你从来不怪我,从不生气,只要我有困难,回头就能看见你,你就在身边,因为有你,这些年,无论多难,多险,我从来都不怕,只要看见你,就觉得什么都不处事,都会过去。你……你突然要走了,我才回过神,原来,你在我身边都这么多年了,是我……是我自私,阿远,我对不住你。”福康一边哭一边起身,向修远一福到底。
她的泪就象落在他的心上,将好不容易修筑的心防一下子就被泪水浸润,软了根基,垮了,哪里还生气,心疼还来不及,几步过去将她扶起:“我是需要你道谢的人吗?你这又是在变着法子气我,是见不得我安生是吧。”
福康却不肯起来:“阿远,你让我把话说完,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装傻,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对我的好,我只是……”
修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我不想听,不许说。”
福康道:“你让我说完,阿远。”
修远道:“我说我不想听,你走吧。”说着就把福康往门外推。
福康话还未说完,不肯走:“阿远……”
修远刚消掉的气又胀满了胸间,铁青着脸把人推了出去。
福康一个踉跄没站稳,往前一栽,头撞掉门框上,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门只半了一半,又急急拉开,拉住她的手:“撞着了?”
福康虚弱道:“阿远,我头痛。”
修远气急败坏:“进来,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福康委屈道:“不是你推的么?”
修远道:“我推你就出去啊,那我拉你回来,然后不许你走,你也肯听话?”
福康进去后,就虚弱地歪在椅子上:“阿远,我是不是所血不足?”
“你是忧思过重,气血两虚,我给你开的方子呢,可照着喝药?”
福康道:“这几日乱糟糟的,都忘了。”
修远道:“你还留着那府里有意思吗?到现在,他还护着谢氏,谢氏对你和阿夏做过什么你以为他心里一点都没数吗?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关不肯回来,难道真是那边少不得他这个英国公?你大梁朝人才济济,能征会战的多了去了,非他不可吗?”
福康语带央求:“阿远……”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