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淮小声问：“你怎么了啊？”
那声音又柔又软，让他的胸口泛起一抹涟漪。
他不想说，可是又怕，于是只能问：“师父……你嫌我丑吗？”
白月淮：“……”这是什么傻问题啊？
他没敢看她，拽着她的衣袖摇了两下：“我虽然丑，可是我很温柔。”
其实白月淮很想说，他一点也不温柔啊……没见过温柔的人会这么打人的，凶起来简直不要命。
不过他确实不敢凶她，只对旁人狠。
少年终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我会想办法医好脸上的疤，到时虽然不是很好看，但起码不会吓人。”
听着他的话，她有一瞬间茫然，脑中甚至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祸害人间的俊颜。
上一世的慕寒非真的很俊，凡是见过他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他要是医好了脸，哪是俊一点点啊？
恐怕又是个行走的人间凶器了。
“所以师父你……别嫌弃我，成不成啊？”
她不说话，他便焦急，师父那么好，那么美，身边总是围着一群该死的苍蝇，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他又丑，性格也不好，师父不喜欢他也是正常。
可是，他会努力，将最好的给她，只希望她……“别抛弃我，好不好……”
他拽着她的衣袖不敢放手，也还好是拉着她的袖子，若是手，恐怕早被他捏出印子了吧。
师父的手腕那么细，经不起他折腾。
少女轻声笑了，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
他实在是太高了啊，想摸摸他的脑袋都很费力，还好她平衡力好，这么垫着脚尖也不费力。
白五感受着她指尖的炙热，哑了声，黑色的瞳孔默默的瞅着她，等她开口。
他心跳的厉害，生怕她听见。
不过还好，她似乎没有觉察到，只是笑着说：“不嫌弃，小五这么好，师父怎么会嫌弃呢？”
他喉咙沙哑，眼睛都干涩起来：“……真的？”
她笑：“真的啊，乖，不哭。”
她摸着他的头。
“我十七了……不会哭……”他抿唇，不喜欢师父总将他当孩子一般。
却没想到这句话竟让她笑出来：“是啊，小五真的长大了，方才连师父都敢凶。”
“我没啊……”他懊恼起来，视线盯着地板时瞧见了她踮起的脚尖，心一横，慢慢的将身子弯下来，配合她的高度。
白月淮愣愣的，看着那颗原本高耸的小脑袋，此时来到与自己的面前，瞬间呆若木鸡。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师父你别气……”
再大的气也被他可爱的样子消磨掉了。
白月淮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等等和我去道歉，知道吗？”
他低着头，不是很想回应，却听见上头传来强硬的声音——
“知道吗？”
他焉了一下，只好勉为其难的妥协：“知道了……”
算了，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悄悄抬眼，去看她满足的笑容，少女眼角弯弯，美的实在不像话。
白五的嘴角也跟着她一起上扬。
只要师父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