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说，让她选。
白月淮双眼迷茫，痛楚的感觉将她的记忆一点点拉回。
她望着远处带着面具的少年，不由害怕了起来。
白五此时的眼神，与上一世的慕寒非一模一样！
那样的偏执，那样的疯狂！
但那少年冰冷的视线一对上她，眼眸里的暗淡竟慢慢消散，等到了最后，甚至变得清明纯粹。
他毫不犹豫的丢下剑，快步来到她身前：“师傅，你别怕，我带你回去。”
他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小五……”她说不话来，只能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明明方才还是一身戾气的少年，此时却像慌了神的孩子。
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不允许她有半点不好：“师傅，我在这，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他抱着她走出山洞。
外头恰好迎面走来一人。
白五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直接与他擦肩而过，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莫咏皱了皱眉，慢慢走进山洞。
当瞧见洞里的尸体后，他的眉头更深。
“唧唧！”鸟雀在他肩上说着话。
莫咏突然有点头疼了：“从前只要帮一个人善后，如今好了，又多了一个人惹事……”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两个人。
＊ ＊ ＊
医女帮白月淮包扎好伤口后，几个人才入房看她。
长瑛与大师兄对着她碎碎念。
就连白尧也在与她讲道理，说什么日后小心些，武功都白练了之类的话。
她边听边点头，目光稍稍后移，才发现白五抿着唇守在床边，他一句话也没说，但那目光却望着她，寸步不离。
白月淮动了一下。
其他人还在说话，唯有小五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连忙靠过来：“师傅要什么？”
白月淮的伤口在痛。
白五按住她：“别动，要什么我去取。”
“是啊四师姐，你就别乱动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她的声音有点哑，一开口便是那种粗粗的声线。
白祈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对：“好了，都先出去吧。”
“小五你……”白月淮慢慢说着，“我有话与你说。”
几个人因为她的这句话都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他们二人。
“大师兄，走吧。”白尧见他不动，便叫他。
白祈回过神，点了点头，慢慢走出去。
他一直告诉白五，要成熟，成熟的人懂得放手和隐忍，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羡慕白五的年少轻狂和不计后果。
白五能将自己的情感毫不犹豫的道出，他却不能，他习惯了隐忍，也不想破坏与小师妹之间的关系。
门关上了。
白五的心情难得好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师傅当着他的面将别人赶走，只留下他与她。
这小小的举动足够让他开心好一阵子。
他笑着看她：“师傅想说什么？”
“回到剑门后，你去雪山上待一年吧。”
白五的笑容僵住，不安的看着她：“师傅，要罚我禁闭？”
“在那里好好想想你今日的行为。”白月淮看着床顶，“你心性不定，做事太冲动，为师希望这一年你能在雪山上好好想想，等——”
“我错了。”他跪下来，望着床上的她，重复一遍，“师傅，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从知道他是慕寒非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怀疑自己做的事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