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我做错什么了？”
“我让你封了白月淮的内力，没让你用三根针。”
他的语气透着冰凉，若不是她还有用，他早就杀了她。
“尊主，你为了她……打我？”
慕寒非扬起眉，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仰着头，眼里有明显的雾气：“我为你奋不顾身，可她呢？她骗过你，曾经还想杀了你！我不过给她用了三根针而已，有什么错？”
“不听话的人，我不需要。”
“那她呢！你为什么不杀了她？留着她做什么？”苏清薇边哭边喊，喉咙里的血腥让她难受，却不及心里分毫。
她从小便喜欢他，要不是当时走散，他们早在一起了，怎么轮得到白月淮？
她对他的爱那么多，那么深，白月淮又凭什么？
“你回玄阳阁，这里不需要你。”他的语气冷清，望了她一眼后，便收回视线。
“不！”苏薇清挣扎着起来，“尊主，属下错了，你别赶属下离开。”
“要么回去，要么离开玄阳阁，你自己选。”他说话决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明明是这么狠心的一个人，为何能给白月淮那么多机会？
苏清薇觉得不甘心，她心里刀割。
但慕寒非却不看他，说完话后便打开门。
“尊主！她对你做过的事你全忘了吗？”苏清薇叫住他，颤声问道，“你难道还信她？她背叛过你啊！绝不会真心对你的！”
慕寒非握着门的手一紧，他清冷的笑着，笑声与这夜一般寒：“我没忘。”
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两年来，他每日每日的想着她，从没有停止过思念，所以怎么可能会忘？
每每记起她，便是那种钻心的痛。
那一剑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心！
他回到了房间，推开房门时，发现里头的人已经睡着了。
房里并不是漆黑的，她似乎怕他回来时看不到路，所以留了盏烛火。
他一步步走到塌边，盯着塌上安稳睡觉的人。
杀了她，如此简单。
他的眼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滚，五指成爪，轻轻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要一用力，她就会死了。
轻而易举。
烛火就快烧没了，只剩下一点灯芯，所以烛光都变得微弱起来。
慕寒非的眼底藏着晦暗，盯着安然睡觉的那个人。
少女的脸粉嫩嫩的，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轻柔笑出声，而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在寂静的夜里，两人的视线悄然对上。
她的眼瞳迷蒙，慕寒非却愣了一瞬。
少女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看起来很困，她揉了揉眼：“小五，你回来啦？”她温柔的笑开，“快去睡吧，别累着了。”
慕寒非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心早就化作了哭坟，所以此时剧烈跳动的，一定不是他的心脏。
少女还在笑：“我好累，我先睡了。”
“白月淮……”
“恩？”
她已经闭上眼睛了，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累。
慕寒非的双手撑在了她身侧，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在少女唇上印下一个吻：“晚安。”
他离开她的唇，在微弱的烛光下看她。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少女轻微的呼吸声。
慕寒非的眸子是道晕不开的墨，他坐在塌上，久久的凝视她，直到烛火光熄灭，他仍没有离开。
这不是爱。
是因为恨，所以才放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