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轻笑出声，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脸，“哈，白梓，哈哈。”
所有人好像都望着他，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脑海中只有她断断续续的泪水。
她哭了。
为了聿博愷哭了。
她爱他。
当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出现时，他的心像被什么抽走了一般，整个人死死的往下坠落。
痛不欲生。
他觉得自己的眼瞳里好像出现了水汽，于是他用手捂着脸，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瞳孔的变化。
当重新放下手时，双眸里只剩下狠戾。
“是朕输了。”从爱上她的那刻起，他便输了。
母妃预言了全部，所有都成真了，独独一条：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为何，独独这条错了。
他不仅是爱上了，更是万劫不复了。
“皇上……”
对面的那个女子眼含泪水。
是啊，他动不了她。
所以……
“哗——”一声。
聿夜铭拔出了腰间长剑，直接架在聿博愷的脖子上。
他的耳边响起了尔奇与长莺的声音：“皇上，不可！”
“皇上！三思！”
但他却什么也顾不得，死死的瞪着白梓。
那女子的面容苍白无力，震惊的望着他，似乎很害怕。
她在害怕。
怕他会杀了她的心上人。
聿夜铭的手指更紧了一些。
那女子虚弱的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求你，不要。”
“白梓，朕动不了你，却动的了你身边的人。”
“不，不可以……”
她还有什么资格与他谈条件？
如今，她说什么他也是不会信了。
将她供着，她不要，那么便休怪他无情：“聿博愷，便是第一个。”
他将长剑举起。
那女子的瞳孔猛的睁大。
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她，所以她要做什么，他一下便能感觉到。
那一刻，当他瞧见白梓抖动的袖口时，便觉察到有什么不妥，果然！那女子快速的抽出一把小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整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就连握着剑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她，要做什么？
那女子平静的望着他，给了他答案：“放了太子。”
“白，梓。”
她每说一句话，聿夜铭便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一分。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否则怎会爱上这种女人？
怎会让他如此伤害自己？
“放了太子。”
“白梓！”他忍不住低吼。
四周明明站满了人，却没人敢开口说话。
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但他却只听得见那女子的声音。
她沙哑着说：“放了他，我与你回去，否则……”她的刀往自己的脖子移了一下。
她白皙的脖子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聿夜铭的心揪了起来。
她，如此维护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聿夜铭垂下眼眸，握着剑的手死死用力，不愿松开：“你，想过朕吗？”
他的声音在林间缓缓回荡。
“你这么做，想过朕吗？”
他连看她脸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