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打量着他,一身粗布衣裳,裤管挽起露出脚踝,一双黑色棉布鞋子,沾染了很多灰尘,可见一路风尘仆仆,且后面是磨损厉害,后脚跟几乎都沾地了,他背着一个包袱,双手笼在袖袋里头,背微驼,花白的头发很脏,仿佛一抖,就能抖搂出一头的灰尘来。
他脸上也很脏,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本来就这么黝黑,眼角能清晰看到岁月的痕迹,他看着守城将士,半是讨好半是卑微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
去楚王府做什么?”
守城的将士存了戒备的心,京兆府齐王下过命令,但凡入城找太子的,都得要查问,虽然这个老头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可该问的还是得问。
便见这老头笑盈盈地说:“小老是南边来客,听说太子的人头值得百万两黄金,小老特意来取太子的人头换金子花花,你告诉小老,楚王府在哪里,待小老取得悬赏金子,分诸位将士一些吃酒去。”
这话一出,城门守将全部戒备,嗖地把剑拔出,齐刷刷地对着南边客。
南边客见状,有些愕然,摇摇头,有些失望地道:“看来,你们是不会说的。”
将士持着剑砍过去,出剑迅速,本以为肯定能伤得了这小老儿,殊不知,这一剑砍下,却砍了个空,眼前哪里还有南边客?
众将四处看,再寻不到他的踪迹,仿佛一下子从眼前蒸发了一般。
众人回神,急道:“快到楚王府报信去!”
一名守将牵马出来,便没命地往楚王府而去。
然而,南边客已经来到了楚王府门口,显然城门守将没说,百姓是会说的。
他敲开了楚王府的大门,门房出来,打量着南边客,问道:“老人家,您找哪位啊?”
南边客还是谦卑有礼,“敢问太子殿下是否在府中?”
门房怔了一下,“您找太子殿下啊?
可有什么事啊?”
南边客拱手,“小老找太子有些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望引见!”
门房听得此言,神色微变,刚好汤阳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门房道:“这位老人家说要找太子殿下,有要紧事,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汤阳对着南边客拱手,“老人家,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您跟在下说也是一样,在下是楚王府的家臣,太子殿下这会儿没在府中呢。”
“没在啊?
那能否进去讨杯水喝?
小老一路来京,上千里路,没带银钱,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门房笑着说:“老人家,您是打哪来京的?
上千里路不曾喝水那不得渴死啊?”
“渴得要紧,但倒于性命无碍的。”
南边客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汤阳顿觉眼前一阵尘土扬起,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门房咦了一声,“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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