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丁给他倒上一杯酒:“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糟透了。”拜萨将酒一饮而尽,摇头说,“但不说也罢,呵,说了又能怎么样...”
帕拉丁眼睛一转,神秘地笑着,凑上前小声说:“其实我答应了替奇诺大人保密,但这不是什么军情要事,你今天也这么烦躁,我就偷偷说了吧,给你换换心情。兄弟,提前恭喜你了,你最近应该又会受到提拔。”
拜萨一愣:“为什么?”
“嘘,你可别声张,不然奇诺大人该骂我了。”帕拉丁笑着说,“今天他专门找我问话,问你的箭术怎么样,说是要给总督府写报告,用以升职提携。”
这一刻,拜萨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颤声问:“你...你怎么说的?”
帕拉丁耸了耸肩:“当然是实话实说,你的箭术本来就是整个薄暮城最好的。我说你是万里挑一的神射手,可以射中百步外的蚊子。到时候总督府看到这份报告,肯定会...”
帕拉丁话还没说完,拜萨情绪突然眼神涣散,连椅子都坐不住,瘫倒在地颤声道:“完了...我完了...”
帕拉丁以为这人故意耍宝,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笑道:“装,接着装,装傻就不用请客了?告诉你,今天必须请我喝到早上!”
拜萨像是被抽掉了脊柱,站都站不起来,手脚并用试图往外爬,哀泣道:“我完了...我活不长了...”
一看到这模样,帕拉丁酒都醒了三分,他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蹲下身扶住拜萨:“怎么回事?!”
“我...我...”
眼看拜萨说不出话,帕拉丁将他扛起,不动声色离开酒馆。
两人来到隔壁的无人小巷,帕拉丁疾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拜萨缩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帕拉丁猛地推了他一下:“说啊!你要急死我?!”
“我...我当时...其实也只是脑子一热...没考虑后果...”拜萨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说,“就几个月前宴会爆炸那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们挖出的很多幸存者,本来活得好好的,却都突然死去,死前都在看着奇诺,嘴里叫着死神...”
帕拉丁想起了这事,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拜萨颤声说:“然后我...这件事压在我心里,我实在放不下,就写了一封信,写完后绑在箭上,趁雷萨克哈尔执政官现场调查的时候,隔着一排民房射到了他脚边...”
帕拉丁霎时间面色全无,猛地给了拜萨一耳光:“你特么疯了?!啊?!我当时那么叮嘱你,叫你别跟任何人提起,连我都不要提起,你就是不听!你还去跟雷萨克哈尔说???那是外人!不是我们的人!在奇诺眼里,你这种行为就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他对付背叛者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以为不会暴露的...那封信没有名字,笔迹也故意扭曲过,而且射完箭我就跑了,没被任何人看见...我哪知道会暴露...”拜萨抱着头,恐惧地啜泣着,“奇诺询问我的箭术,一定是开始怀疑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呼...呼...”帕拉丁用力吸了几口气,不停来回踱步,沉声说,“不要急,不要急,我来帮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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