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物至于此,小得盈满。
晚上,景室山竟真的把理应迎来的降水变为了小雪。
阎蓓尔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二层窗户大开的飘窗上。
她从“粽子”里探出手,伸到飘窗外去。五六片雪花落在她手上,凉丝丝的。缩回手来看,可它们转瞬就融化成小水珠。
没等第二次“勘察”开始,她往外伸的手就被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帝还休一挑眉,用危险的语气警告道:“这儿可是二层,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吃你的时候就不用切块儿了。”
阎蓓尔撇撇嘴,无奈的抬眼往天上看。
观察了一小会儿,总觉得这天比平日里要白上很多,甚至有些像快要天亮的样子。但又好像每次下去都是这个样子,只是她没有经常观察。
一片两片,一小块儿一大块儿的雪花从天上垂直落下。正常来看,只能看到十米米以下的雪花轨迹。
如果再往上呢?
这个世界的雪花会不会跟现实里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阎蓓尔看着站在下面的帝还休。这里的飘窗要高些,高度比他腰部还往上。阎蓓尔很得意,她终于可以俯视看这个男人。
“师父你说,这雪花是从哪儿下来的?”
帝还休开着玩笑话:“不是从云朵上下来的,难不成是哪位神仙撒下来的?”
“我觉得有可能诶。你们这个架空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阎蓓尔把被子裹得更紧,“就好比,这雪都能听神仙命令下。”
帝还休不想让这个小丫头研究这些东西,故意卖着关子悬乎乎的说道:“那是为师神通广大。”
阎蓓尔嘴撅的老高,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自恋了。
特别是相处熟了以后!
她心道:“好家伙,难不成我来你身边就是为了衬托你?”想了好久,她扪心自问却发现根本就答不上来。叹了口气,直接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帝还休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阎蓓尔真想一拳就抡过去。
只听男人凉凉道:“可能就是你最大的用处了。”
“……”良久,一直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帝还休问道:“你在干嘛?”
阎蓓尔答道:“磨牙。”
好久,帝还休哄了好久。那所谓的磨牙声才停。小丫头重新换上笑脸。
“师父,你冷不冷?”
帝还休想了想刚才的经历,硬生生把“不冷”给改成了:“不……太冷。”
“来嘛!咱们抱团取个暖儿。”她大大方方张开被子。
再往后,帝还休也钻拉进来。然后那个“肉粽子”就更大了些。
“暖和吧?”阎蓓尔挂在男人身上,深深的吸了口他的气息。
“嗯。”
“我在我们家乡的时候,经常裹着被子打……额……玩游戏。”
“嗯。”
“千里眼和顺风耳在隔壁是吧?”
听到这话,帝还休的眉头轻挑。随后压下异样,用最平静的声线维持着谈话。“嗯。”
“我明天给你做饭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