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个能握剑的，功夫了得的人，竟然会如此温柔，难道真的是诗书养人么？
“把笔拿着！”苏时闲把笔递到她手边，何酥酥看了一眼，注目一会儿，才伸手。
方一伸手，她手上那道鲜红的痕迹就露了出来，被苏时闲见了个正着。
这是今日何酥酥爬到船顶上时，抓绳子时弄伤的痕迹。
苏时闲转身就走了，何酥酥愣了愣，怎么着难不成还嫌他的前程，自己的手是没有他的好看？
可是也不至于……
思绪才到一半，苏时闲手里握着一瓶药，就走过来了。
何酥酥仰仰头，眉眼落在那一瓶药上，原来是给她拿药去了。
“先抹药，再作画！”苏时闲把药瓶打开。
何酥酥伸手过来接药瓶，灯火静悄悄地燃着，有时候蜡烛滴到灯台上，才出现毕毕剥剥的声响。
没想到苏时闲没有把药瓶给她，直接轻轻掰开她的手，“把手放松一些。”
何酥酥缩手，却没被苏时闲松开，“让我自己来，你这离得也太近了，不合适！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药便可以。”
苏时闲拿了药，一本正经道，“你可知道又特殊的指法，能够让手上的痕迹尽快消散么？”
何酥酥看了苏时闲，觉得他是在诓人，“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指法，少糊弄我，看我笑话，很有意思么？”
苏时闲清浅地说，“我若是真想看你笑话，何必给你送药，又何必教你作画呢？”
苏时闲直接给她抹药，他的眼神都在药瓶上和她的手上，指腹动作轻柔，揉得何酥酥一阵酥麻。
脸上蹭地一下，红到了脖子跟。
她抬起另一只手来，拉了拉宽袖，把脸遮住了。
“可以了！等一会儿便可以了，你握笔的时候，姿势对的话，是不会碰到伤口的。”苏时闲把干了的画幅拿过来，放到桌案上。
那画幅，是用来给何酥酥做对照的。
“作画，讲究运笔，心要静，作出来的画，才会细腻。”苏时闲在何酥酥身边讲话。
整个房间也就那么大，除了灯火的毕毕剥剥的声音，就只剩得苏时闲的声音。
没有离得很近，但是伴随着说话的声音，气息若有若无地淌到何酥酥的手边。
“你让开些！别离我这么近，呼吸淌得我老不自在了！”何酥酥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脸一红一凉地，索性朝苏时闲出口。
“你不是挺能耐吗？”苏时闲丝毫没有离开些，只挑眉道，“你那么能耐还脸红？你都能架跟绳子爬到船顶上去，你怎么不爬到天上去？”
何酥酥咬咬牙，瞪着苏时闲，“我哪有苏大人能耐，苏大人规矩这么多，没想到你竟然取向不正……”
何酥酥话没说完，苏时闲就欺身过来，她一时语塞。
苏时闲手上的温热，传到她的手腕上，眼神里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一头青丝随着苏时闲的动作，落了几根到何酥酥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