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身上的伤多到不敢看,几位老者纷纷给他上药包扎,期间沧澜也疼的好几次将她的手死死攥着。
一直折腾到近乎天亮,才总算弄完,狸小幺也累的不行。
“敢问几位医尊,他的伤势如何?”
其中一位白发老者回道:“少君外伤颇多,内伤也不少,这段时日务必好生修养,不可妄动,否则恐会有性命之忧。”
“多谢。”
狸小幺点了点头。
待几位医尊走后,狸小幺这才终于体力不支地趴在床踏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另一头,天庭走失重犯,天君怒不可遏。
有人认出那放走沧澜少君的正是玉阳宫宗珩太子的人,一时间,群臣众议。
更有人抖出此前太子册封之时,玉印丢失,最后靠魔族之力寻回,于是有人揣测,是否是太子与魔族交易,以玉印之事换回魔族的沧澜少君。
天君头疼的让太子给个解释,太子没有解释,咳嗽两声,晕倒于大殿之上。
一时之间,天君哪还顾得责备,着即命人将太子送回宫中,将太子和千素染等主要责任人统统禁了足。
玉阳宫中,妙善真人正在为宗珩诊治,见宗珩睁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师的话你倒是听进去了,没有去硬拼,此刻的你,还不易大动,听说方才大殿之上你成了焦点,你倒还是个懒性子,不想解释的时候,装晕了事。”
当他看到千素染放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宗珩也颇为无奈,原本打小他同宗亓还是挺兄友弟恭的,可谁知年岁越大,他的心思也越来越难以揣摩,总想事事越过他一截。
无论是朝事还是内宫,他都要插上一脚。
“这些年,麻烦处理的多了,也就倦了,便由着他们闹去吧。”
“若真是这样,那这段时日殿下便少费些神思,为师也好少费些力,为师可不想解药还没调制出来,你底子倒先撑不住了。”
宗珩莞尔一笑:“谨尊师命。”
妙善真人走后,宗珩坐直身来,有贴身仙使送来药膳。
宋白亦在一旁伺候着。
“殿下今日为何放跑那沧澜少君?”
“谁说封印一定是困在一个地方,能困住那人的心,才是真正的封印。既然有人想唱戏,那本宫就陪他唱到底吧。宋白,你当即派人混入魔族,务必保护好那丫头和沧澜少君的命。她既已落子,那本宫就为她做一次局吧。更何况眼下魔族的人为皆他所用,倒不如另安置个听话一点儿的。”
“殿下的意思是,不管那丫头是哪边的人,最后都得成为您这边的人,您故意将计就计,就是想让魔族来个大换血?”
宋白实在是感叹宗珩的计谋,好像任何危局,他都可以扭转乾坤,但他又不得不有些担忧。
“上次您以身犯险,就是为了引出内鬼,没成想那人会是千素染仙上,您又借病情执意拖延了婚期,四殿下是您的兄弟,您一再的退让,如今还奉上半条性命,只怕殿下如此一味的忍让,并不能改变对方丝毫。”
宗珩柔和的笑了笑。
“本宫原也没想去改变他,这世间从来没有谁改变谁一说,只有谁左右谁成就谁,正是他的好胜心成就本宫的太子之位,但凡他能多些包容心,将来谁接任父君之位,本宫都尽力辅助能,偏偏他,到底悟性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