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样的条件安夫人内心肯定都是极其不愿意的。可是势比人强,晋王再混账他都是皇室子,胳膊拧不过大腿。
再往后就是晋王府的风风雨雨。晋王最后如愿,坐稳了王爷的位子。他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将他的庶兄们分家给分了出去,远远地打发出京了。
再转回安家这里的时候,这位新的王爷可就没有那么守信了。
他是放了安父没错,也只取了安家的一半财产没错。可是他却容不得安家再在翼城里待着了。竟远远地将一家子都赶到最南边去了。
原本走就走罢,安家好歹还带着财产,去哪里不能过日子呢?可是晋王却不让安夫人离开,只打发走了她的父母庶弟,将安夫人扣了下来,逼得他们骨肉分离。
为了安青,安夫人忍了。父母有弟弟照顾,去了南方倒也天高皇帝远。
可是,晋王将安青送回庄子里的时候,原本聪明伶俐的安青却是痴痴傻傻了。
安夫人几乎就要疯了。质问晋王,晋王只说,安青在府里不慎生病发了烧,治好了便是这个样子了。说完丢下孩子就走了。
此时他刚刚封王,春风得意。后院里又新添了两个庶子,安青便又一次变得可有可无了。
安夫人至此对晋王恨入骨髓,却又拿他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安夫人趁着晋王没空再理会她,带着安青搬去了后来居住的安城,远远地离了京都。安城是安家祖籍地,血缘虽已经远了,却仍有族人住在那里。
安夫人之所以没有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弟弟,还是因为安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惹来的,此后只希望家人安康,不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
如此,倒是又安稳地过了几年,来到了安青十岁的时候。安青此时虽然智力宛如稚童,却也相貌清俊,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他那个渣爹的好样貌。
只是这年又发生了一件事,便是安青不慎在厨房里弄伤了自己,毁了半张脸。
与此同时晋王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晋王终于有了嫡子了,正好满月,风光大办酒席。
这事是安夫人通过传信知道的。她当初离开京城后,也害怕晋王再次找来,便在京里留了人,每年花一笔钱供养着,晋王府若有什么大事,便传信回安城。
“照理说,这十几年娘与晋王府早已经没有了往来,怎的今年他又找到了我们?娘,您不觉得,无论您跑多远,他每次都能找到你吗?况且,这次他有是使了什么法子,让您点头入京的呢?”今言歪头问道。
晋王要找安夫人倒也不难,安夫人当年一介女子,就算悄悄出行也会留下痕迹,找到有经验的捕头来查,安家富贵,比有产业流动,花个几年时间大约也能找到。更何况安夫人还与京中传信,这这个只靠人力的年代,接触的人越多,泄露的概率就越大。
安夫人在安城一住十来年不挪窝,有心找她的人,早几年大概就找到了。
今言好奇的是,这晋王又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出逃的安夫人,自己乖乖地又回了京城。原剧里是因为安青生病了,如今是为了什么?
安夫人冷笑着,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全是恨意:“家书,一封家书。我爹娘写给我的家书,二老年纪已大,却仍然在世。可是他们给我的家书,却是通过晋王府的手,给我寄来了。与家书一起来的,还有晋王的信。”说到最后,安夫人几乎咬牙切齿。
今言这便听明白了,原来是威胁,晋王找到了安夫人的父母,故技重施!
“家中父母年纪已大,经不起折腾了。唯一的弟弟如今也已经有了子嗣儿孙,阖家美满。实在是不能再因为我……”安夫人的眼圈发红,却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她的内心早已后悔,若不是当年年轻不懂事让人骗了,又怎会给家里惹出这么多祸端。还连累了最最无辜的安青。
别说是安夫人自己了,就连今言都不相信,安青突然变得痴傻,真的只是因为一场发烧。
“我真是恨不得喝他的血咽他的肉,可是……”安夫人愤恨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娘,老爷老夫人的心中,可提到什么了?”今言突然问。
安夫人却是轻轻摇头:“倒没有说旁的。都是一些家常,说了他们在南边好好的。弟弟的长子也生了子嗣云云。”
“这些年,娘常与老爷老夫人通信?”今言又问。
安夫人仍是摇头:“未曾,一直怕连累了他们,并路途遥远,是以从未去寻他们,也未写过信。没曾想,这么多年来得的第一封家书,竟是到了晋王手里!”
今言听完全部,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娘您当局者迷,倒是走入误区,自己将自己困住了。如今您倒不必担心家人,不如多担心我们自个吧。也怪我,在安城的时候,我就该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