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三位公子一杯。”曲少梓端起酒杯,恭恭敬敬道。
为表诚意,流景三与谢必安范无救也端起了酒杯,就连柳璃也凑了一份,却被曲少梓阻止了:“你喝什么酒?小蓝,给你家小姐上茶。”小蓝是柳璃的丫鬟,柳璃虽然不愿,可曲少梓发话,她也只好扁着嘴看着自己的酒被曲少梓抽走。
“多谢曲少爷款待。”见曲少梓这般照顾柳璃,流景与他们兄弟也是心照不宣。
美酒入喉,酒香馥郁,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恕我冒昧,不知三位公子来南郡城是为了……?”曲少梓放下茶杯,淡淡问道。
流景也轻笑,态度却诚恳:“听闻南郡城曲暮曲老爷网罗天下奇珍异宝,我们兄弟正好有些兴趣,又听说古董大会即将到来,就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曲老爷。”
有的时候,一段话太真就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念头:“公子运气是好的,碰上了柳叔叔,也就等于见着我半个父亲了。”
“想来也是如此,而另一半...”我问:“是看我能否拿出让你父亲刮目相看的宝物吗?”
曲少梓笑:“公子既然如此问,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谢必安和范无救看着流景和曲少梓一言一语互相试探来往,也不插话。
“即便是胸有成竹,也想认识认识曲公子,听闻曲公子年少享名,聪明颖慧,冠绝南郡城。”
曲少梓也打起马虎眼:“虚名而已,倒是公子,为见家父,知晓曲家多少?”
流景笑了笑:“一点点。”就是不知道才来查。
曲少梓又端起了酒杯,流景他们又再迎上:“再敬诸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公子是看上家父哪件宝物了?如此大费心机”曲少梓开门见山道。
算得上至宝了吧:“那宝物有点贵重,倘若我见到你父亲了,你便知晓。”
曲少梓修长的手指转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流景,这人也不过是比他大个两三岁,何以如此深沉,一来一往都像打在棉花上,白费了力气,曲少梓笑着,端起酒杯自饮,有趣有趣:“那我拭目以待了。”
闻他一言,流景也轻笑:“来,我敬曲公子。”
“有劳”侍童添了酒,他再饮下,这一来二去间,一壶酒也光了,曲少梓没过瘾,又让侍童再去加酒。
“不知公子打算在南郡城待多久?”曲少梓问道。
“弄清宝物便回去了。”
曲少梓的手搭在桌上,指尖画着圆,面目清朗:“这么说便是没有具体日程了。”
范无救见流景喝了不少,贴心的给他斟了杯茶:“越快越好吧。”流景将范无救端到眼前的茶饮下,果然舒服了些,说这话是想着他也得挑个时间回去露个脸,免得酒青起疑。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若有机会,我也想拜访拜访。”曲少梓见他眉间笼了酒意,想着他们两个的确喝了不少。
难怪艳骨都能醉,这阳间的酒就是不一样,不过他小小年纪怎就这么能喝?至今都一脸风轻云淡的:“路途遥远,不去也罢。”
曲少梓轻笑:“天下是何地方?脚步到达不了的?”
流景也认真:“不是到达不了,是太费时间,公子是生意人,应当知道花时间的事都得不偿失。”
曲少梓举杯,欲饮将饮,嘴边一抹笑:“因人因事而论罢了。”
流景也笑:“公子好见解。”又敬他一杯。
这对酌间,又一壶酒下肚,尽管喝了不少茶,脑袋还是有了昏胀,肚子也是鼓鼓的。
等到流景差不多醉了,日头的余晖沿着窗口照进,尘埃在光中飞扬,楼宇在余晖中辉煌
“我与公子倒是一见如故,这不知不觉竟喝到日暮了!”桌上的菜换了两遍,这一不小心就待了大半天。
曲少梓此时多少也有醉意,双颊布满晕红,说话的力气也是轻了不少:“呵,快意人生总是要过得快些。”
流景起身,朝他拱手道:“美酒虽好,不宜多饮,今日已尽兴,下次再聚。”
他也摇晃着站起来,笑道:“下次便是你请了。”
“当然,无救,你送曲少爷回去吧。”看他浑身无力扶着桌,也知他醉的差不多,当然,流景也好不到哪去。
“多谢。”曲少梓道,范无救也上去扶他离开。
出了思饮居,流景与曲少梓兵分两路,分头而走,谢必安在流景身旁,颀长的身子笔直的走着。
“你喝太多了。”一天了,他也才说这句话。
流景打了个酒嗝,揉着眉心,无力道:“哪里晓得他这么能喝。”
柳璃倒是神清气爽,只是和他们坐在一块,身上多少带了酒味:“少梓哥哥的酒量很好的,很少有人能这么跟他喝,能把他喝醉的,流景公子你是第一个。”
怎么说流景也是地府三大酒鬼之一,若是喝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到阳间来了。
四个人回了柳府,柳卿相夫妇还未回来,谢必安见流景头脑都不清醒,就让他回房休息,他自己跟他们周旋。
流景回房简单清理了下才上床休息,刚躺下不久,听到范无救的声音,见他回来了,终于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