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记得在原著里,苏锦不仅去了宴会,还专门被太后安排在上席,为宾客讲解每一道菜,一时间成了太后面前的红人,自此成了京都最炙手可热的人之一。
同样都是国公府家的女儿,是比赛的优胜者,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苏芙深吸一口气,磕头谢道:“多谢太后垂怜。”
苏芙接过懿旨,又拿出一片金叶子塞给苏公公,面上带着笑,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懿旨里面的话,她微微笑着:“给公公吃茶。”
苏公公心中有些诧异,听闻这苏芙是个性子跳脱沉不住气的,今儿一见并非如此,这姑娘小小年纪沉稳得很,被太后这般为难了,面上还看不出一点破绽出来,礼仪也很到位。
苏公公难得多嘴劝慰了一句,带着几分真心笑道:“苏侧妃宽心,这五啖楼是第一家被选中主办皇室宴席的酒楼,说不定日后便成了皇商,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耀。”
苏芙道:“那便谢公公吉言了。”
送走苏公公,苏芙怀着莫名的怨气回了院子,任谁都不可能在被人针对的情况下,心里毫无波动。
她早就觉得奇怪了,自从夏苗开始,太后就总是暗地里讽刺打击她,她一个小小的侧妃,和太后没什么交集,怎么就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难不成是苏锦在太后耳边煽风点火?太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会轻而易举地就听信一个国公家庶出的小姐的话?
还有之前在五啖楼门口找事的汉子,和衣着仙鹤与菊花家徽的人,到底是不是郭家的人,若是郭家,又是哪个人下的手,所为何事?
苏芙脑袋疼得厉害,往床上一躺,什么事都不想去思考。
她打了个呵欠,喝了兰雪送来的药,合眼继续睡过去了。
傍晚时外边又下起了雨,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的玉兰树落了一地的花瓣,冷香暗自浮动,似有似无,带着几分萧瑟。
书房内亮着昏黄的灯光,君玥坐在美人榻上,腿上盖着一层毛毯,烛火摇曳,照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这边是尊太后的懿旨了。”黑鹫立在君玥身边,读完纸上的字。
君玥沉默许久,呼出一口长气:“我就觉得奇怪,尊太后为何死咬着苏芙不放,就因为是我的侧妃吗?”
“没人知道尊太后的心思。”黑鹫沉声道。
君玥微皱着眉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我记得青玉楼的库房里,有两套翡翠头面?”君玥忽然冒出一句。
黑鹫微愣,点头道:“是,先帝在时,波斯进贡的宝物,说是很稀奇的玉种,有一套是玻璃种,先帝都赠与了皇后娘娘,之后皇后娘娘去后,先帝便给了您,您嫌麻烦,就放在青玉楼了。”
“明天去找一找,擦拭干净上层桂花油,拿去苏芙的院子,送给她吧。”君玥合上眼,“就说是上面赏给王府的。”
黑鹫一时没有应声。
君玥睁开眼:“怎么不回答?”
黑鹫顿了顿,试探道:“属下见您……对侧妃娘娘很是上心,这事前所未有。”
君玥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
黑鹫壮着胆子继续道:“皇后娘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您有了可以陪伴一生的人,肯定欣慰。”
君玥还是没有说话。
黑鹫只觉得自己把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用完了:“属下觉得,苏侧妃就是个极好的人,说不定她真的就是那个可以陪伴殿下一生的……”
君玥轻轻敲了桌面一下,黑鹫连忙噤声。
“你最近舌头挺长的。”君玥冷冷道。
黑鹫肩膀一抖,忙跪在君玥面前,低下了头,不敢看君玥。
他等着君玥发落,等了很久,他只听到一句:“我累了,你下去吧。”
黑鹫看着那天水碧的衣摆从他眼前划过,再抬眼时,面前的美人榻上早已空空荡荡,只留有一个镂空的香薰球,冒着轻薄的烟雾,散发着淡淡的苦香。
苏芙第二日起来,坐在美人榻上,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生得冷峻,一双星眸里闪着寒光,劲装之下是虬结的肌肉,人往那里一站,就自带杀气,像一把出鞘的宝刀。
然而这男子拿着两个和他的气质很不符合的雕花箱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是被人逼过来的一样。
“这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名为黑鹫。”兰雪小声地贴在苏芙耳边道。
苏芙点了点头,扬声道:“黑护卫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王爷送的头面。”黑鹫硬邦邦扔出一句,“您要吗?”
苏芙总觉得自己若是不收下,下一刻黑鹫就要抽出把刀,横在她脖子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芙:这个第一其实我是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