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一个趔趄,托盘的的茶具哗哗啦啦碎了一地。
小丫头见状,立马伸手去捧地上的碎片,嘴里念叨着:“糟了,糟了,我打碎了世子爷最喜欢的茶壶,一定会被裴大人打死的。”
元溪立马弯身捉住她的手:“你这样去拿会受伤的。”
“我都要活不成了,还要会在乎这双手吗。”小丫头说着已抽噎起来。
元溪心中愧疚,若不是自己走的太急,便不会与她撞成一团,她也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想了想,从怀里抽出帕子递过去,安慰道:“你放心,裴大人不会要你性命,所以你还是要保护好你这双手的。”
小丫头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看着她:“可是我打碎了世子爷的茶壶。”
元溪温温一笑,反问道:“谁说是你打碎的,明明是我要去给世子爷奉茶,不小心打碎了茶壶,而你只是路过而已。”
小丫头抿了抿脸上的泪水,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要替我去死吗?”问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虽然怕死,但也不能让你去替我顶罪。”
元溪嗤笑出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谁说我要替你去死。你放心,世子爷疼惜我,又怎么舍得让我去死呢。”
“真的?”
元溪点点头,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你呢,现在赶紧回去洗把脸,安心等我回来。世子还在前厅等着,我若再耽搁下去,咱们两个可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小丫头听话的点点头,将手里的托盘递给她,小声问:“那我去哪里找你。”
“酉时三刻,我在往西院去的那个湖边等你。”说完,元溪弯身将碎掉的茶壶捡进托盘里,往前厅走去。
......
到了前厅元溪才发现,除了段素,李堇和刘梦生也在。
看见她进来,李堇朝她一笑,刘梦生则扭过头去没有理会她。
元溪走到段素身侧,端起托盘里的茶壶,为段素斟满。
段素微微侧首,略带惊讶的问:“怎么是你。”
“身为世子的侍读,伺候世子爷是理所当然的事。”元溪回答。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但听到段素耳朵里却觉得哪里不对,目光掠过她的手臂:“伤可好了。”
元溪颔首:“谢世子关心,已经好了。”
说完,微微俯身,走下去,为坐在下坐刘梦生和李堇斟茶。
刘梦生心里带气,见元溪过来,抬头看着她不屑一笑,故意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
元溪步子微顿,也不愿与他过多计较,转身向李堇走去。
李堇无奈的摇摇头,笑盈盈的端起桌上的杯子伸手递给她。
那边,段素将三人的暗潮涌动看在眼里,眸色微凉,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梦生一眼,笑着说:“阿生这是喝惯了师师姑娘烹的茶,把嘴给养刁了吧。”
那边李堇立马接道:“师师姑娘烹茶的技艺自然是京都一绝,但元溪姑娘烹的茶别有一番味道,刘兄不妨尝一尝。”
刘梦生勾起唇角:“只怕元溪姑娘烹的茶,只有世子爷才能喝得出其中滋味。就像师师,人人都赞她烹茶技艺京都一绝,却鲜少有人真正喝过。”
“也是,师师姑娘才高气傲,除了阿生还有谁能有这般口福呢。”说着看向一旁远远站着的元溪。
三个男人围着她一小女子猜什么哑谜,元溪没有心思理会,她只想着快速解决完茶壶的问题,赶去门房拿信。
见段素看过来,元溪也不回避,朝着他看过去,左手一转,故意将手腕上包着的白布露了出来。
段素眉头一蹙,手里的茶盅“啪”的掉到了地上。
闻声,刘梦生李堇二人立马起身,担忧的看过去。
元溪也装作惊慌的样子,疾步过去,弯身去捡地上的茶盅。
这一伸手,她手腕上的白布整个露了出来。
而白布上,那丝丝殷红像一把利刃戳进段素的心头。
也顾不得这里还有其他人,段素一把将元溪从地上拖起来,握上她的手手查看:“怎么又受伤了?我是让你回去养伤,怎么还越养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