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一只削瘦苍白的手蓦地从河里伸出来，扒拉住河边的青板石。
岸边的石头上，好巧不巧坐着两个中年妇女，身着枣红对襟的妇女冷不丁看到了这只白的没有血色的手，大惊失色，拽着好友一下退离河边好几米，“水鬼啊！”
护城河旁的青龙大街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妇女嗓门大，声音一下传了百米。
路人闻声停住脚步，这岸边瞬间堵塞成一团。
路人脸上的表情有害怕有好奇，盯着青板石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瘦的皮包骨，手上的水渍在阳光下泛着莹白，虽然好看，但这青天白日的，从河里伸出一只手来，未免太渗人了。
没让人等太久，又有一只手从河里伸出来，扒在青石板上。
接着爬上来一人，一身湿哒哒的白衣，长长的黑发黏在脸上身上，看不到脸。
这模样，不是和画本里的鬼一模一样？！
“鬼啊！”
路人瞬间兵荒马乱，朝四面八方逃窜。
但也有不少人还堵在原地，要么不信鬼神，要么胆子大，要么就是被吓傻了。
祭商没关注四周的情况，扒住岸边的石头爬上去，她抬手将头发往后捋，露出眉眼，是个清隽的公子。
只是这公子神色阴沉，浑身气息杀气腾腾的。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系统仿若没感觉到她身上危险的气息，依旧冷静，声音是平直死板的机器音，【向右拐一百米有个小巷，是附近最安静的地方。】
祭商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两秒后，她顺着系统的指引往前走。
只是四周围满了人，无路可走。
看水鬼走近，众人吓得瑟瑟发抖，一个老人边往后退边颤着声音问：“你，你是人是鬼啊？”
“鬼。”祭商沉着脸，和鬼也没什么两样儿，她把挡路的人挥开，穿过人群走了。
等人走远了些，这群人才松了口气。
一人放下手里刚刚用来防身的木棍，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咽了下口水，“刚刚那个人，你们觉得熟悉吗？”
他不觉得是鬼，哪有鬼长得这么俊的？而且他脚下有影子。
“有点。”有人附和他，“但对不上号。”
祭商来到系统说的那个小巷里，拧着身上的水，一路上怒气不减反增。
“这是新手大礼包？”
她阴阳怪气儿的，和系统初见她时的温润少年一点都对不上号。
系统不在意她怼它，只要能给它带来好处，什么都好说，它开门见山道：【现在给你发布任务。】
【任务一：带李清瑜隐居。】
【任务二：归还李清荐的信物。】
【维护任务进度——0%】
【本任务位面的设定和寄体记忆稍后会传给你，祝宿主任务旅途愉快，有事可以直接叫我。】
之后，系统匿了。
祭商脑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她顿了顿，沉着声音，“001.”
系统001没吭声。
这就是有事直接叫它？
祭商气笑了。
先前她正喝酒，莫名其妙被这个叫维护系统的系统盯上了。
在它的忽悠下，祭商也不追究它的来路，痛快同意绑定系统，原因嘛，自然是想找找乐子。
至于要做的任务，她理解的挺简单的，就是负责拨乱反正，修复位面bug……这不重要，位面崩不崩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如今，她不开心了。
游戏体验极差！
做任务？做梦去吧！
祭商心里已经决定罢工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