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去看看吧。”老夫人摇头叹息。
她虽然没有痼疾缠身,但毕竟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自己也能感受的到。
沈风絮敛衽行礼:“孙女告退。”
出了云松院后,便一路向赵姨娘的院子而去。
丹砂在云松院里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姑娘,难道是大夫人对赵姨娘动手了吗?”
“大夫人还没这么蠢。”沈风絮只是淡淡一笑,“这一回,恐怕是赵姨娘多此一举了,更或者,是要自食恶果。”
及沈风絮赶到时,赵姨娘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眼眶还是通红的,一双含泪的眼眸落在沈彦宁身上,欲语还休。
沈风絮行了礼,但屋内众人都无暇管她。
沈彦宁神色阴沉,冷冷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关重大,沈彦宁特地将太医请来了。
太医替赵姨娘把脉后,方开口道:“姨娘脉象虚浮,气血不稳,应是服用了可致使滑胎的药,所幸已经三个月了,加之摄入的量又少,只要稍加调养即可,并无大碍。”
听闻赵姨娘平安无事,沈彦宁面色稍稍好了一些。
赵姨娘柔弱地靠在沈彦宁身上,抽泣着道:“老爷,是有人要害妾身的孩子呀!妾身死不足惜,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
沈彦宁的视线落在了大夫人身上,一字一字地道:“她的胎是由你来照顾的!”
自赵姨娘有了身孕以后,她的吃食住行方面,全都是大夫人一手操持的,如今出了事情,沈彦宁自然第一个想到大夫人。
大夫人却只是摇头,十分坦然:“老爷也知道是我来照顾的赵姨娘,若是赵姨娘出事,我定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正是因为妾身相信夫人会照顾好妾身的孩子,才求了老爷让夫人照顾,可谁知……”赵姨娘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本就是娇柔妩媚的女子,这般泪水盈盈,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惜。
“查!最近吃的用的全都一一查验!”沈彦宁握了握赵姨娘的手,“你放心,我绝不纵容旁人谋害你和孩子。”
沈风絮站在一旁看着。
她有预感,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赵姨娘的胎是大夫人照顾的,无论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大夫人都脱不了干系,她不仅不能动手,还得保护好赵姨娘无恙。
只是……
大夫人真的会这么做吗?
她正想着,视线忽然落在了一旁墙角的盆栽上。
那是锦叶扶桑,若是盛绽时,花枝定然娇艳妩媚,可眼前这一株,大抵是长久没有人打理,已经尽显颓态,花叶都恹恹不振,十分萎靡。
那日丹砂似乎有提起过,锦叶扶桑是云姨娘送来的。
恰此时,有婢子将赵姨娘今日午间用过的点心端了上来。
太医一一查验过,最后指着一碗藕荷羹道:“这藕荷羹里似乎掺了桃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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