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昨夜的遭遇,言狄置之冷笑,“秦绾绾,你们两个人敢算计本王!”
“霁王贪杯,酒后无德,怪得了谁?”秦绾绾丝毫不惧怕言狄的怒火,下榻步步逼近言狄,“你口口声声说心悦我,转眼就盯上了我的好姐妹,难道王爷你认为我会亲手将别的女人送上你的床榻吗?”
“有没有你秦绾绾自己心里清楚!”听着秦绾绾这番说辞,言狄只觉得可笑,那日劝他娶花不语就是她,昨夜又恰逢她的生辰宴,又恰好是在这相国府,除了她还有谁能在相国府设计出这一出好戏。
他瞥了一眼榻上仍不见动静的人,不由冷笑,这么吵的环境还不肯起来,做戏未免太认真了!
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白色的衣服,发现那衣服的右肩处正好缺了一块布料,昨夜他追踪的就是穿着白衣的人,而且那白衣被自己撕了一块布料,那人又正好持有花不语的剑,说不是花不语诱他入局,他死也不信。
这两个人分明狼狈为奸,将自己耍的团团转,枉他以为花不语与秦绾绾已经断交,真是可笑!
茴香领着寻燕赶来,两人皆感觉到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寻燕纳了闷,小姐不见踪影,她担心得要命,这会儿叫她来这里干嘛?
秦绾绾睨了一眼寻燕,又将视线投向床幔后的榻上,说道:“寻燕你来得正好,你带你家小姐回府,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随着秦绾绾的视线,寻燕看见了榻上隐隐约约的人影,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上面躺着的正是她家小姐。
她走近,看清了榻上的人,见她只穿着里衣,脸色苍白,顿时心疼不已,小姐定是昨日心神耗费太多,再加上饮酒,一时难以恢复。
言狄穿起衣服,他可不认为昨夜与花不语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但这么多人目睹了这一幕,他已百口难辩!
看着言狄穿衣的动作,寻燕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含恨的双眸瞪着他,似要用这双眼睛将他给生吞活剥了,这霁王竟然趁小姐体弱没有反抗之力的机会,糟蹋了她,这等小人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秦绾绾,你会后悔的!”
言狄穿戴完整后,黑着脸丢下了一句话给秦绾绾后甩袖离开。
夜鸦跳下树,看着自己主子又臭着脸,不敢再开口说昨夜的事,只好一言不发地偷偷跟在身后。
回到府中,言狄寻让人安排沐浴,待清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后,对夜鸦吩咐道:“去将静院收拾出来。”
“可那是个荒废已久的院子,屋子经久未修,是否需要重新修葺?”夜鸦深感疑惑,静院自王府成立以来,就没有收拾过,到后来就变成堆放杂物的地方,王爷为何会想起这个院子?
他睨了一眼夜鸦,冷声喝道:“废话真多,要你做就做!”
夜鸦默,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相国府中,秦绾绾给花不语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她们回府,寻燕道了声谢。
目送远去的马车,秦绾绾嘴角微微勾起,眼角悄悄掉了一滴清泪,她笑着抹干了那滴泪,是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啊,世间难得两全法,两相权衡择其一,她过不好,那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将人送回府里后,寻燕第一时间就去了趟叶非的医馆中,叶非见她愁着一张脸,像是装着满肚子的心事,既好奇又关心,于是问道:“寻燕姐姐这是怎么了?刚进叶某的医馆就哭丧着脸,难道花小姐身体又病入膏肓了?”
寻燕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一脸郁色地说道:“叶神医,扰烦你给我装些补药,多补血的,还有醒酒的。”
叶非手一扫,立马将银子收入囊中,转身就去身后的药柜装药,并说道:“你要补药合情合理,花小姐身子是需要好好补补,但醒酒药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不能饮酒吗?”
“还不是那个霁王,非要逼小姐喝酒,喝完酒还——”一想起此事,寻燕一肚子火,尤其是他早上那个态度,占完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典型的不想负责任,若不是秦小姐保证为小姐讨回公道,她现在就一头撞死在霁王府的大门前,让世人看清这个卑鄙的小人,现在想想实在忍不住要骂,“他简直就是个禽兽!人渣!畜生!混球!不要脸!”
听到寻燕一个劲地痛骂言狄,叶非只觉得神清气爽,都想跟着骂上两句了。
他将药打包好,笑眯眯地递给寻燕,“来,寻燕姐姐你拿好了,一路走好,欢迎下次光临哦~”
药童抽了抽眉角,医馆这种地方,谁愿意再次光临,若非寻燕姐姐性子软又心不在焉,换做脾气暴躁的人,铁定会将这口不择言的大夫暴揍一顿。
寻燕提着药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又返了回去,朝叶非招了招手。
叶非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怎么觉得过去一定没好事,但是不过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寻燕附在叶非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顿时惊得叶非瞪大了眼睛,“避……避——!”
见叶非惊叫出声,她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声张……”
叶非点了点头,见此,寻燕才将手拿开,他看着寻燕紧张兮兮的模样,一脸坏笑,“想不到寻燕姐姐你挺开放的嘛……”
对上叶非肆无忌惮又想入非非的目光,寻燕一脚踩了他的脚背上,顿时疼得叶非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寻燕姐姐,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脚下留情……”
寻燕做出了个凶恶的表情,“你再敢乱说,我就不客气了。”
叶非瘸着脚,转身去药柜抓药,暗叹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够凶够辣!他当然清楚这种事情不好声张,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那些个达官贵人家的的丫鬟怕被人发现就喜欢到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医馆买这种药,他这庸医也就靠买这些小药才支撑得起医馆的各项开销。
看着寻燕急冲冲离开的模样,叶非挂起了邪气的笑,这寻燕姐姐走得这么急,而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是——等等,叶非的邪笑顿时收住了,下一秒已经换成了惊恐状。
花府,寻燕先后熬制各种药,待醒酒药熬好端到屋子里,就见花不语已经醒了过来,匆忙将醒酒药放在了一边,将另一碗药先端到了她的面前,舀起一勺子,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递给花不语的唇边,“小姐,来,一点都不烫了,你快把药喝了。”
鼻尖嗅到浓重的药味,花不语捏住了鼻子,眉间可见嫌弃之意,问道:“这是什么药?怎么味道这么重?”
寻燕哀声道:“我可怜的小姐,咱把药喝了,再去跟霁王算账。”
花不语一时摸不着头脑,更为疑惑,“霁王?为什么要找他算账?”
难不成是那杯酒的缘故,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可不必,一杯酒而已,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啪嗒!勺子掉落在碗中,寻燕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惊呼道:“小姐,难道你是自愿的?不会的!小姐,你一定是睡糊涂了?”
“自愿什么?一杯酒而已,我还没有这么小心眼。”
寻燕见她浑浑噩噩,全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小姐难道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花不语仔细回想昨夜的事,她只知道自己睡得很沉,似乎是因为那杯酒的缘故,醉了一夜,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记不清了。
“小姐……”寻燕掉下眼泪来,更恨言狄了,心里将他又痛骂了一遍。
忽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下人用力地敲门,在外面嚷声道:“小姐,你快出来,宫里来人了!”
寻燕抹了一把眼泪,才起身去开门,见门下人脸色极为难看,便问道:“来的是谁?人多吗?”
下人答道:“不多,就两三个人,他们是带着圣旨来的,指明要小姐出去接旨。”
圣旨?寻燕疑惑,她们向来安分守己,老爷和夫人有去边疆了,宫里怎么会无端端送来圣旨,难不成是因为霁王?想到这个可能,寻燕皱起了眉。
两人来到前厅时,宫里派来的传旨内侍一见花不语时,眼前一亮,纵然此时人是一幅弱柳扶风的模样,亦让他惊为天人,忍不住赞道:“花小姐果然是个难见的美人,难怪霁王殿下会亲自向陛下求旨赐婚给你们呢。”
花不语脸一僵,不可置信地问道:“公公说什么?”
她绝对听错了,霁王怎么可能求旨娶她?难不成脑子进水了?
“花小姐福气不浅,霁王妃的位置是京城中多人贵女做梦都求不来的,她们可都羡慕死你了。”传旨太监笑呵呵,他打开圣旨,提起了嗓子,“话不多说,花小姐,接旨吧。”
听完太监宣读完圣旨,花不语的脸变得一片惨白,小手揪着寻燕的衣服,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恐模样,结合寻燕反常的举止,直觉告诉她昨晚一定发生了大事,于是忙问道:“寻燕姐姐,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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