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日过去,到了第二场比试的时间,格必图带兵将整个场地围得水泄不通,将现场气氛调整到最紧张的状态。
这一次璇姬没有将童生带出来,她与格必图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双方都点了点头,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花不语的眼睛,虽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其中有猫腻。
在走上擂台赛前,她在铁面人的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小心。”
西风烈烈,吹得擂台上的旗帜哗啦啦,仿佛在给两人敲战鼓。
羽君右手握着红缨长枪,嘴角微微扬着,眼中的兴奋十分张扬,对这一刻期待已久。
“我再加一个条件,若我赢了,你就摘下面具,若我输了,就允许你再提一个要求。”
铁面人没有表情,脚尖往地上一蹬,以雷霆之速奋力攻向对方。
羽君在所用的兵器上占了优势,远攻近攻都不在话下,枪身上镀了一层银,在太阳下容易反光直接影响对手的视线。
看着上面两道交缠的身影,璇姬捏紧了拳头,模样有些紧张。
忽然,羽君长枪一顶,将铁面人长剑击落在地,在收回长枪的同时,运起功力对着他的胸口击出一掌。
在长剑被击落时,花不语就觉得奇怪,一个人怎么会在片刻的时间内突然变弱,但看铁面人毫无反抗地被打出去,更是奇怪,不,已经不仅仅是奇怪了。
她定眼一看,才发现铁面人额上不断有细汗冒出,嘴唇死咬着,身子也紧崩着。
羽君放下长枪,带着优胜者的笑容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就要去解他的面具,就在他的手指离面具只有分毫之距时,突然被一只手握住,耳边亦响起一道冷清的声音,“羽君胜之不武,就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
他抬起头,看向阻止他的人,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君光明正大赢了他,何来胜之不武?”
说罢,他低头瞥了一眼长枪,像是明白了她口中的胜之不武,解释道:“这柄长枪跟随了我多年,又是我们灵阙族自己炼制的武器,姑娘若是说这个的话……”
“我并非指这个。”花不语打断了他的话,看向铁面人,“羽君若是不信,大夫过来给他瞧瞧,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在说到不干净的三个字时,她那带着刺的目光朝着璇姬扫过去,仿佛意有所指。
羽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直到她说出这句话,才猛然注意到铁面人的异样,于是连忙让人去请族里的医师。
铁面人捂着肚子,只觉得里面头有一只手翻来搅去,好像要把他的肠子打成结。医师赶到时,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羽君皱着眉,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医师粗粗看了一眼他的情况,心中便有了答案,这不就是简简单单的腹泻吗?
“回羽君的话,这位公子只是吃坏了肚子,只要泄了一通便会好了。”
羽君有些难以相信,“如此简单?”
“是,这男子应该是服用了极寒之物,或是相克的食物才导致腹痛,等到将那些东西排泄出来就无碍了。”
羽君挥了挥手,遣走了医师,随后看向花不语,“姑娘可听清楚?”
花不语冷笑道:“按羽君你的意思,是他自己不小心的喽?”
羽君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璇姬,继续说道:“原因并不重要,我只看重结果,此战确实是我胜之不武,做不得数。”
闻言,璇姬坐不住了,“父君!你明明赢了,说不定是他故意耍诈。”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比起铁面人,他更容易相信是自己的人动了手脚,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拉出去重重惩罚,可换成自家姑娘,他再生气也只能忍了,而且连说话的语气都放软了,“你一个姑娘家,这些事少掺和,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父君……”璇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父亲笑眯眯的样子,顿时止住了声音。
她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不语。
花不语无视了她恶毒的眼神,此时铁面人早已奔着茅房的方向去了,台上只留下了她们几人。
“羽君你是个明白人,不用我多说也明白有人故意要我们输,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无论是你赢了还是平局,第三场比试都必不可少,所以为了比试的公允,我希望你能管管自己身边的人。”
“姑娘身在敌营,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从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时,他便看得出她身手不凡,但若是她仅凭着高深的武功而无视他的威严,那就大错特错了。
“若是我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就只配被困在方寸之地。”
“为了区区鲛人就敢与我灵阙族挑衅,姑娘的胆子确实很大。”
“鲛人上了岸还能活上几天,可人族一旦掉进海,怕是一刻钟的时间都支撑不住,所以说,比起你们,我这点胆子算什么?”
羽君挑了挑眉梢,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起她,“姑娘是想告诉我,一旦鲛人为了复仇来袭,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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