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将扇子抵在自己的唇间,无惧于他刺人的眸光,两人相比之下,倒是他的眸中只有一片坦荡,“这你就要问花小姐,我想走,她也未必愿意让我走,你说是吗?花小姐?”
话音刚落,两道冷飕飕的目光同时射向花不语,她瞬间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下一秒,就被人拽住胳膊,耳边同时飘来咬牙切齿般的语气,“怎么着?你是觉得我提不动剑了?还是你觉得可以开始飘了?”
她用他对叶非的话,立即抨击了回去,“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
“花不语,你眼瞎了吗?这人哪里有我半分好看了?”咬牙切齿之下,他将最不屑的容貌都被搬了出来。
花不语:“……”
不得不说,这幅容貌对她极具诱惑力,但是!她又不是只贪图美色的庸俗之辈。若要一副绝色无双的皮囊又有何难,但要寻到一模一样的灵魂任谁也无法做到。
云夙眯起眸子,藏住了眼中的笑意,吵啊,接着吵啊,越吵他越开心呢。
“血……!救命啊!”
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之内,仆人打翻了手中的脸盆,吓得跌倒在地,脸色惨白,指着蔓延到门槛的血瑟瑟发抖。
仆人的求救声,引来了府中所有的人,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直奔房间内,当看见女儿身子朝下倒在血泊中,他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将她翻过身子,惊恐地她发现本该鼓起的腹部变得扁平时,顿时气得红了眼珠子,“畜生!都是些畜生!”
不少下人掉下眼泪,“禽兽!小姐都快生了!是谁这么残忍!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世子!快去通知世子!”
玄剑宗,清虚真人看着下面少年笨拙的舞剑动作,哎了一声又一声,连昀飞见情况不妙,于是开口求情,“掌门,沈师弟入门晚,资历不及其他弟子,又错失了最佳的练武时间,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在旁为他指导的枫梓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示范招式,在练到最复杂的招式时,还刻意放慢了动作,就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明白些。
“咣当!”剑掉在了地上,沈如意看着抓着空气的手,不好意地挠了挠头,“枫师兄,对不起,我太笨了。”
枫梓弯腰捡起他的剑,交给他,道:“勤能补拙,你既是我带回来的,我就会负责将你教会。”
沈如意接过剑,挺起胸膛,信心满满,掷地有声地说道:“谢谢枫师兄!我会努力的!”
“他这般资质,根本无法让在剑池中择剑,也罢,这富家子胡闹够了,就会回家。”清虚真人对其失望,拂了拂袖,准备离去。
连昀飞急忙道:“掌门,枫师弟曾说,这小子已经得到了小师妹的认可,不妨再留他一段日子观察。”
清虚真人顿了顿,再次看向下面练剑的沈如意,“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他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掌门,小师妹不肯回来,想来是当初被逐出师门的事情膈应着,您若再将沈师弟逐出师门,恐怕小师妹更不想回来了。”
连昀飞绞尽脑汁,最后只想出了这个理由,想着或许能说动掌门。
不提还好,一提当初这件事,清虚真人脸色顿时冷了三分,当日他狠心收回她的灵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带走了她身边唯一的念想,这事搁在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罢了罢了,连你都为他求情了,想留就留着吧。”
“谢掌门!”
连昀飞躬身送走了清虚真人,随即走到了两人的边上,认真地观摩两人练剑。
晴空之下,青鸟盘旋,连昀飞飞身而起,抓住了青鸟,解下了它脚上的信囊,看了一眼封面后,他就将信丢给了沈如意,“沈师弟,是你的信!”
“谢谢连师兄!”沈如意停下练剑,接住了信。
当看到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骤变,捏着信的手抖了抖,“怎么会这样!不行!我必须会回去一趟!”
“侯爷,节哀顺变。”
听闻了侯府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后,当地的权贵纷纷上门吊唁,而官府在得知了侯府小姐被杀一事后,立即展开了调查,但他们却不知,侯府小姐已经有了身孕。
“光天化日之下,恶徒犯下如此大罪,下官一定会为小姐抓住真凶,以慰藉小姐的在天之灵。”
“傅大人有心了。”
南伯候面如冷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何人所为,但是在没有证据之下,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送走了前来吊唁的人后,南伯候立即让人关上了大门,将近身伺候沈清的人召集在一起,进行审问。
“小姐自有孕以来,只有你们几人伺候,府中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本候问你们,你们之中究竟是谁出卖了小姐?!”
下人们吓得齐刷刷跪了下来,大喊道:“冤枉啊!侯爷!我们怎么可能会害小姐?!”
“小姐的致命伤是在腹部,凶手的目标就是她腹中的孩子,本候一直以为将她关在府中,派人好生看守就能保护她的安危,想不到你们之中竟出现了奸细,你们若是不老实就交代,本候就将你们那全都送下去给小姐陪葬!”
说话之时,南伯候拿着一把刀,从他们的身上挨个划过,吓得下人们面色发白。
忽然,一丫鬟扑在他的脚边,哭诉道:“侯爷,奴婢对小姐赤胆忠心,万万不敢害小姐,但是诗乔不一样,奴婢曾见她偷偷摸摸在小姐的安胎药里倒东西,奴婢将此事告诉了小姐,谁知反倒被小姐训了一顿。”
被提到出名的诗乔抬起了头,反驳道:“侯爷,她在撒谎,若我真的给小姐下药了,小姐为何不罚我,反而要训斥她!”
“侯爷,你别听她花言巧语,奴婢真的看到她下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夫检查不出结果,但是奴婢真的亲眼看见她给小姐的安胎药里倒东西了。”
“胡说,我看你是记恨小姐训斥你,因此怀恨在心,才杀害了小姐。”
“侯爷,奴婢真的没有害小姐……是她诬陷奴婢的。”
两个丫鬟争辩不休,南伯候也分不清谁真谁假,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不,或许该称为掉了下来,只见沈如意揉着胳膊腿从草地上爬了起来,由于他的出现,两个丫鬟停止下了争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