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苦，我这不是有方奶奶您嘛！”这话不假，叶英梅死后，方秀容对顾可安更好了。
“油嘴滑舌。”方秀容被她逗得笑不拢嘴，稀罕地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顾丫头长得跟她妈一模一样，这么俊的丫头看着就心情好。
又伸手摸了把她的外套，噘起嘴关心她冷不冷，总觉得她要风度不要温度，还跑去房间抱出小毯子给她盖住双腿。
顾可安拉都拉不住她，只好任她折腾了。苍老的双手无比温暖，她盖好了，又担心顾可安饿着，“丫头饿不饿？奶奶给你下面去？”
美眸闪闪，眼中道不尽的感动，顾可安紧紧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方奶奶，我不饿。刚刚吃完火锅下来，饱着呢！您别折腾了，好好坐着。”
“好好好，奶奶我好好坐着。”跟小孩子似的，听话的坐上椅子。她深深地凝视顾可安，神情一转，严肃道，“丫头啊，你家的事你二叔中午跟我说了，奶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家事家了，闹出去对你工作影响不好。”
她口中的“二叔”，是她的二儿子，在县城教初中。
“哎，顾丫头啊，心态要放宽！奶奶知道你是个孝顺丫头，让别人说去，咱们不管。”
方秀容是看顾树华长大的，深知那孩子心善，却做事太软。而古小凤又是吸血的蚂蟥，怕是不容易被甩开。可她始终是外人，没立场开口。暗暗叹息，看着顾可安的双眼变得更加疼惜了。
顾可安听着点点头，谈起这个话题，她脸色讪讪，勉强淡笑。“毕竟不是一家人，哪会为我考虑。”
半晌后，她再次开声：“方奶奶，也不怕您骂我，说我薄情，那位老奶奶我是不认的。二十多年，除了那次找我要钱，根本没把我当做孙女，在她眼里只有她的孙子才是宝。”
而她，只是提钱的“银行”。
顾可安虽有意掩藏心底里的情绪，但方秀容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知道丫头委屈了。
她摇头嗟叹地站起身，张开手将丫头搂在怀里，大骂道：“呸，她古小凤卷了你爷爷钱跑路，现在还想来祸害他孙女，真不要脸。这种人，以后再找你你就拿扫帚打出去，实在不行你找奶奶我，我给你打出去。”
方秀容跟她无亲无故，对她是真真切切的好。
“好！”
老人一谈起往事就停不下来，将当年古小凤跟她爷爷的恩恩怨怨讲了一遍，顾可安从头到尾安静地听着，越听越来兴致，她很喜欢听以前的事。
尤其是她这位无缘见面的爷爷。
太阳渐渐西落，该回去了。
方秀容硬拉着她吃晚饭，否则不放她走。方秀容是顾可安厨艺的启蒙老师，全程她掌勺，一荤一素，色香味全。老奶奶问她，厨艺可退步了？
她笑着摇头回答，还是一样的好吃。
晚饭后，顾可安要离开了。
方秀容像往常一样，拿出大口袋要给她装腊肉、蔬菜……这次，顾可安拦住她，“方奶奶，我明天就要去首都了，我爸又出去旅游了，家里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没人，会放坏的。”
“去首都？”方秀容语气淡淡的，平静地望着她反问。
“是，工作方便些。”
方秀容颔首，“挺好的。”她这辈子都没离开过锦城，最远只去过县里，首都在她眼里很遥远，默声拍了拍顾可安的手，执意要给她装腊肉香肠，说带去首都吃，这是家乡的味道。
她觉得离开总比呆在这里好，有些人总要离得远远的……
哎！
顾可安知老人的脾性，再拦着怕是要真的生气了，无可奈何地看着手中的一大袋东西，好笑地连连摇头。
天还没有黑彻，远处有一人将方秀容跟顾可安相拥告别的场景拍了下来，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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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卫视，电视台。
“叩叩叩——”
门内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请进。”
张云浩闻声开门，身着休闲装，他抱着一沓合同大摇大摆地走到赵俊旁，手一松，合同完美落到赵俊面前。邀功的语气：“赵大导演，我这方B组和C组的合约搞定了，你的A组呢？”
“不急。”刚步入30岁的赵俊沉稳如山，眼皮都没抬一下，俊俏的冷颜继续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张云浩背着他吐舌头翻白眼，一顿恶搞动作。
没一会儿他就无聊了，探头好奇的望了电脑屏幕一眼，微蹙眉，“日本？我记得原定没有日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