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柔便取了两笼屉肠粉来,道:“还有许多,您吃就是,这卖不掉也不好再热。”
老板娘接过来瞧了瞧道:“呦,这是什么,像个大春卷一般,可以前还没见过这模样的。”
司柔笑道:“大嫂这是肠粉,用米浆蒸的,您尝尝吧,味道不错的。”
老板和老板娘拿起碗筷,司柔把酱油推过去道:“要放这个更有味。”
赵元徹也擦干净手过来,司柔便又把卖不掉的肠粉拿过来,正好让一起吃也省的浪费了。
老板娘夹了一块蘸了酱油放在口中,咀嚼几下咽下去,第一句话竟是道:“没想到这肠粉模样不怎么样味道竟这么好!”
司柔有些惊讶,哭笑不得问老板娘:“大嫂是觉得它瞧着不好吃?”
老板娘笑道:“还真是,瞧着白白的又没个模样,像没味儿似的,可不想竟是很有味道的,这酱油也格外香。”
司柔失笑:“大嫂说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今天包子卖光了,肠粉都没卖出去,竟是因为肠粉没包子瞧着模样好。”
老板娘也一笑,道:“哎,这倒不是笑话,不知阿柔怎么琢磨出还是哪处听说来的这肠粉的做法,以前咱们这是没有的。乡里们都不认识它,它又是味道好模样不招人的内秀,自然一时没瞧上它的。不过阿柔也别着急,时间久了嘛,尝过的人总会多起来,尝过就会来买了。”
司柔想也是这个理,她做的肠粉毕竟是她在现代吃的,经过百年的演变改良,和以前的口味不一样,可能大多数人需要一个接纳的过程,多做一阵子总能好起来。
可就这么过去十来天,她每天搭着卖的包子蒸饺都卖的很好,就是肠粉还是没人愿意买。
虽然她也可以改了完全卖包子蒸饺,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做的肠粉是最拿手的,不做了有点可惜。
又日,天不算太早了,包子也差不多卖光了,近日司柔又摆了些南瓜排骨这些一起蒸,若店里有人来吃便还能比单吃主事有些趣味,不过早餐大多数人带着去干活或者带回家吃,来店里吃的人不算太多。
司柔正替人取包子,外头进来一个衣着不错有些富态的白胖男子,自称是朱掌柜。
司柔赶忙招呼他坐下,他便大声道:“把你们这吃的都给我来一份,听说你们这有个叫什么肠粉的,给我多来几份,我瞧瞧是什么东西。”
司柔瞧着他不像来吃东西倒像来显白的,可她这买早点的有什么让他显示排面的,一样来一份,也不过就那几样。
司柔把包子肠粉和几样蒸的小菜各拿一份,肠粉今天只蒸了二十份,卖了五份,她便直接拿了三份,放在桌上一一摆开,招呼了一声便又有人要买包子,她便又忙去了。
这一时他埋头吃,没有叫人司柔便也没多管,毕竟只是充饥早餐嘛,虽然也好吃,大多数人还是点了就吃,吃完就走。
可这个朱掌柜吃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大骂:“你们店里谁是老板?竟然敢这样做生意?”
司柔赶忙收了钱便转过来,问朱掌柜:“我是老板,客官有什么事?”
朱掌柜二话不说便把空笼屉重重一摔,骂道:“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给人吃,尤其那肠粉,难吃的给猪给狗都不吃。”
司柔看着空空的笼屉,差点笑出来。
外头人听这里有动静,纷纷在门外窗外看,那朱掌柜见有人在更来精神了,拿筷子敲着笼屉麻烦:“这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做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敢摆摊出来做生意,这不是坑人嘛。”
这时外头一妇人道:“您这可是瞎说,这姑娘的小店虽开的不久,我倒也买包子吃过两回,不说多上天入地的好吃,但也是非常不错,更说不上难吃!”
那朱掌柜见有人帮腔,便又辩驳道:“我说的是那什么肠粉,难吃的恶心人。”
因吃过肠粉的不多,一时竟没人替肠粉说话。
司柔便问他:“所以客官的意思就是,我不配收钱,你也不用给钱?”
朱掌柜道:“我不是不想给钱,只是不愿意给你这奸商。”
赵元徹听见动静在后头走了进来,也问:“所以你是说东西难吃?可东西好不好吃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正好乡亲们在这,那便让人来评评理,我们的肠粉究竟难不难吃,若有半数人说难吃,我们不仅不收钱,还倒给你钱如何?”
赵元徹说着,便去笼屉上把所有的肠粉都拿来,摆在桌上一一放好,拿出碗筷来道:“朱掌柜来选人,省的你觉得我们耍花招。”
有热闹看还有东西吃,看热闹的人可高兴了,朱掌柜便专捡瞧着面相不好惹的让他们进了屋,一共捡了十个人,有一个人才吃第一口,便道:“以前竟不知这东西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