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绘制了那人的样貌,传书通知附近的名门正派,让他们留意这伙魔教妖人的行踪。那人年纪轻轻就能号令一干下属,武功也不俗,在中原武林却从未听过这样的人,很可能就是一直蛰伏在西北的魔教高层子弟。我到沧城这里下船,一来是为了见你,二来也是听说有人在城中见到了那个魔教的年轻人。等明日雨停,我会去城中会见朋友,打听一下这个事。”
大哥的形容越发印证了池歆的猜测。
发现魔教踪迹,联络武林中人早做防范,池斐自认为责无旁贷,不过那些都与池歆无关。他更关切的是:“四弟,那些伤痕是在风家落下的么?”
池歆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于是粗略的讲了受领家法以及之后受到的“优待”。他讲的平铺直叙,也并未掩饰自己的感激之情。却不知道池斐越听越是心痛不已,双目赤红,拳头都硬了。
等池歆讲完,池斐咬牙切齿恨恨道:“风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四弟,你不要再去风家堡了,立刻跟我回池家,我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受苦了。”
“啊?”池歆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大哥,我,我觉得风家待遇不错,想着能待十年包吃包住挺好的。”
池斐的眸中燃着火焰,语气哀伤道:“四弟你不用怕,父亲逼你来的时候并不知道风家如此卑鄙。我会说服父亲,换一样承诺。我们池家不是输不起,金银珠宝山庄田产,什么都行,能将你赎回来就好。”
池歆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初父亲没有逼我,我是自愿来风家为奴。来了之后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反而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父亲为何在祠堂责打你?”池斐根本不信池歆的解释,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想为奴为婢;如果无端受罚伤还没好就被差使从早到晚劳作,粗茶淡饭伤痛交加,痛到晕倒也能被视为过的挺好,那什么是不好?
“是为别的事。我求父亲给我娘亲一个名份,他不同意,才生气的。后来父亲准许我为母亲守墓一个月再动身,已经是格外宽容了。”池歆微微叹息,他并不太明白原主执着的这些有什么意义。母亲生前无名无份,未必过得不开心,死后要那些虚无的身份又有什么用?
池歆见池斐依然面色不愉,也不晓得该怎么让对方相信,他是真的想留在风家。
正在此时,池斐带出来的一名影卫忽然出声道:“大公子、四公子,有高手靠近。”
“这么大雨,谁会过来?不会是投宿避雨的江湖人吧?”池斐问了一句,“难道,那高手来路不正?”
“属下看那人身形动作有点眼熟。好像是大公子在潞州遇到过的魔教年轻人。”
池斐和池歆的心顿时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