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与他的交集就当是结束了罢。
不知是不是受了这事儿的影响,一整天,谢娇娇都提不起什么精神,回到客栈的时辰也早了许多。
上楼时,她下意识地朝沈格泽的屋子里看了看,却见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她探头看了看,一丝生活痕迹都没有。
“客官可是在看这间房的客人?”店小二见她探头探脑,以为她是想找人,便热情跟过来解释道:“这不是您兄长的屋吗,他早些时候就已经走啦,身后还跟着好些人呢。”
“您兄长走前没跟您说吗?”
谢娇娇心里一窒。她慢慢回过头,看着店小二疑惑的神情,勉强笑回:“说了,说了。家里有些急事,兄长先行回去处理了。”
“那可就好。”店小二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声音轻快:“您兄长走前帮您把账都付了,您想住多久都可以,有事儿招呼小人一声便好。”
说罢,店小二笑眯眯朝谢娇娇拱手,便进了沈格泽的屋里继续收拾起来。
谢娇娇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店小二忙忙碌碌的身影,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格泽的伤已经好了,他的人也找来了,还帮自己付了钱,本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为什么心里却有些堵塞?
谢娇娇坐回屋里。
客栈的房间大多相似,摆设也基本一样。谢娇娇和沈格泽隔间而住,两间屋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她看着那软凳,想起那一日遇到危险时,沈格泽就是坐在那一样的软凳上等着自己醒来。
大约是两人也算是互相扶持过几日,这般不告而别,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吧。
谢娇娇试图安慰自己,伸手去桌上想倒杯茶稳一稳心神。
茶壶下压着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件。
封面没有署名,信封微微鼓起,好像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谢娇娇不记得之前见过这封信,蹙眉将信封拿起。
信没有封口,里面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啪”地落在她的手上。
是沈格泽从不离身的那块玉佩。
谢娇娇又愣了下,她放下玉佩,去看信封里还有没有什么纸条或信件。
里面再也没有别的物件了。
沈格泽对这块玉佩的看重,谢娇娇早就有所知晓。
只是现在他将这玉佩留在自己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带着玉佩去找他吗?
谢娇娇心里更乱了。
她烦躁地拿起玉佩,想要追出去问问沈格泽什么意思,却心知此刻他必定已经走远。
也绝无可能是报酬。这是沈格泽母后的遗物,他万不可能将这玉佩当作报酬给自己。
再说他的人手都来接他了,身上必然是不会缺银两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
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谢娇娇郁郁地在扬州又待了几日。
西域商队的消息却在这几日里越传越淡,谢娇娇也无心再去打探那商队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又问了几次店小二也不知消息后,便决心启程回京。
来时还是两个人风风火火惊心动魄,回去时却只有谢娇娇一人。
带着给家人的礼物,她回头最后望了眼扬州城的城门,甩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