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待他和战友们的,却是先头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以及杀不完、数不清且都状若疯狗的大群敌人。
他的狙击步枪都成了鸡肋,因为漫山遍野的敌人根本不用瞄准,估计他腰射盲打随手一枪都能打中。
最糟糕的是,敌人在无视自身伤亡的同时也有着不错的枪法和战场意识,他们不是不会躲的乱莽,而是多组人马之间相互配合着交替前进,加起来的数量极为庞大。
明明人数己方这边人数占优,可包括杜克在内的联邦士兵总觉得,敌人杀不完而且数量好像永远比自己多。
无处不在的敌人和从无数个方向同时射来的子弹让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多少人交火,只能苦着脸埋头苦干。
至于为什么说对面是疯狗,因为敌人一直在不停的朝他们推进,而一旦推进到可以拼刺刀的距离,就会甩出烟雾弹,然后不计其数的敌人就会化身烟中恶鬼,冲到联邦部队的之中近距离拼抢甚至拼刺刀。
而他们往往都会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中吃大亏。
为什么?因为打不过。
就是那么简单,这帮瀛洲蛮子常年干苦力以及和猛兽当对手,抛开平均身高太矮这个缺点不说,这帮凶悍的蛮子光是用拳头都能在1v1中虐杀联邦士兵,更别说是拿着刺刀步枪的情况下了。
就算以多打少赢了吧,可这帮瀛洲蛮子人均都是疯子,他们会在胸口插着刺刀的情况下抱住对手,然后拉开自己甚至对手身上的手榴弹插销,同归于尽。
甚至被打成筛子了,都要拼死张着“血盆大口”朝临近的敌人咬上一口,搞得就跟恐怖电影里的丧尸似的。
“他们都疯了吗?统一联合养的这些哪里是仆从军啊!这些都是疯狗吧!我们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啊!”
“我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弹夹了!他们不是有句什么名言吗?什么什么烧不尽?我感觉说的就是对面那些家伙吧?人比子弹还多算怎么回事啊!”
“闭上你们的嘴!保持火力!不然他们就要冲到脸上了?你们都想被人形炸弹给炸得稀巴烂吗?”
......
杜克听着身边战友的抱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再一次扣下扳机。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无数次重复的杀戮让他麻痹,连再看一眼目标的**都没有,只是拉开枪栓准备装弹。
可他一摸武装带,却发现全空了。
正想问队友要弹药,忽然对面一颗子弹飞了过来。
子弹打穿了他当作掩体的树,紧接着又射穿了他的左肩,强大的动能和惯性让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整个左肩和左半边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剧烈的疼痛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如潮水般袭来。
他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掉在不远处的爱枪,又转头看了看自己几乎被完全削掉的左肩,感受着那恐怖伤口处不断传来的巨痛感。
作为一名狙击手,最重要的两点就是手要稳和心要静,两点并存,缺一不可。
所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这辈子都再也回不到战场上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开心呢,还是觉得遗憾呢? </p>